若玉的脸庞之上,沉静似水,眉目澹澹,无半分寒峻神色,双目温润蕴笑,深情地注视着身前风华绝代的女子,他越看越入迷,不知不觉间,唇角竟勾起了一弯粲然的笑痕,仿佛日出之时的流霞,洒下无限光辉,透着繁迷的清贵。
背对天边初升的朝阳,一袭青衣的谢婉心,耳畔尽是溪水潺潺之声;她就这样坐在那位白衣男子的身前,萧长陵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清瘦纤细的双肩。她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笑而不语,只是在那儿欣然地浅浅回味着,任凭萧长陵揽着自己的纤纤细腰。
春风柔而无声,吹卷着少女颊边的青丝,女子爱的萌芽,早已深深根植于她的心底;于谢婉心而言,她与他最美好的记忆,是在那日的玉带河,是在昨日的浣花溪,更是在今日的清凉山下……此刻,自己与他同乘一马,他的胸膛,是那样宽广;他的眼眸,是那样深邃,那种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瞬间便让她小鹿乱撞,不能自已;或许,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清静。
今日,萧长陵依旧是一袭白衣胜雪,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白皙俊美的脸上,始终带着少年郎的神采奕奕,正如一轮冉冉升起的旭日,喷薄而出,加之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两道英挺的剑眉,愈发凸显出这位少年将军的清逸与高贵,全无昔日冰冷肃杀的寒意。
白衣策马的萧长陵,在霞光的映照之下,是那样英俊飘逸;而与他骑在一匹马上的谢婉心,今日的穿着,亦是无比清新脱俗;一身水青色的少女骑装,没有繁杂的工艺,只是在领口和袖口绣着山水烟雨的纹样,于恬静素雅之中,尽显身为才女的林下风气。
这个时候,四下寂寂无人,只有明玉和冬雨,跟在两位贵人身后;她们望着萧长陵和谢婉心的背影,目光一时有些发痴,也许是这场面太过绝美,又或许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竟让她们只顾往前去看了,却忘记了脚下要走的路。
“这莫非就是天作之合吗?”一脸沉迷的明玉,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冬雨没有听清,便回7头问道。
“冬雨姐姐,你看,你家殿下和我们小姐,多像从画里走出的人儿啊。”明玉的声音,隐隐夹着一丝艳羡与倾慕,既是在羡慕四小姐的福气,又仿佛被任城王的风采所倾倒。
“那是。”或许,是听出明玉对任城王殿下的仰慕,冬雨的脸上,也由衷地露出一丝喜色,她微笑着说道,“你不知道,我们殿下,可是大周的奇男子,先帝和陛下,还有皇后娘娘都喜欢他;不是我偏心我们殿下,你就是放在整个上京,若论文韬武略,风姿气度,谁能比得过我家殿下,还不是都……”
话未说完,冬雨欲言又止,轻轻地抿着嘴唇;因为,她看到自家那位任城王,俯身在谢四小姐的耳边,好像说了些什么悄悄话,而谢四小姐则随口应了一句,便引得殿下仰天大笑,可她自己却是温柔地浅浅一笑。
他们二位,一位是少年将军,一位是多情少女。
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国色天香;一个器宇轩昂,一个灵动绝尘。
两个人同乘一骑,一身白衣,一身青衣,迎着春风策马而行,如此神仙眷侣,竟好似自仙境降落人间,又好似从天外缓缓走来,仿若当年惊鸿影……
就在这时,呦呦鹿鸣,响彻草场上空,惊起大片飞鸟;倚在萧长陵怀中的谢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