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他黝黑的眸子深处,闪耀着草原霸主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张扬,凌厉地扫视着帐内众人。
“砰!”
只听一声脆响,耶律步真举起手中的银碗,狠狠地往外一掷,马奶酒洒了一地,瞬间化作一滩碎片;柔然可汗那狼性的声音,激越地在穹庐内回荡。
“妈了个巴子,萧长陵欺人太甚!区区万余北周骑兵,在我柔然境内纵横三千里,横扫了本汗的祖宗圣地,这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从今以后周人的铁骑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王庭来去自如,耻辱啊!奇耻大辱!都给我记住萧长陵这个名字,他不只是周国皇帝的一个小崽子,他是一只虎,一只吃人的虎!”
这一刻,耶律步真两只幽邃至极的黑色瞳子,仿佛喷射出了两团烈焰,直似欲焚尽草原上一望无尽的野草。
“大汗息怒!”
见大汗如此怒发冲冠,穹庐里所有的柔然亲贵,上至左右贤王,下到荣留王、开元王,无不悚然而立,按照柔然人特有的安答礼,单臂握拳,轻轻地贴在胸膛之上,微微鞠躬。
孰料,身为柔然左贤王的拓跋宁哥,喝了一口温热的马奶酒,露出一脸不可一世的表情,轻蔑地说道。
“伟大的继往绝可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有甚可怕的?!倒是那兀良不花,简直就是一头十足的蠢驴,他有五万怯薛军,数倍兵力于周人;大汗,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五万头猪,靖北军一个一个捉,也得捉上三天吧,何至于一夜之间,让人家整整杀了咱们四万儿郎,白白葬送了大汗的怯薛军!”
“左贤王,话也不能这么说。”身着狐裘的大惕隐丘豆伐,放下手里啃光的羊腿骨,随便抹了抹嘴边的羊油,目光便转向了盛气凌人的左贤王。
“怯薛军的失败,是因为龙城的丢失,加之周军又是趁夜偷袭,左谷蠡王没有防备,或许还情有可原;但反观龙城方向,那里虽然只有两千人马,可大汗明明在周边布置了十万铁骑,结果怎样?!虎思斡鲁朵的十万大军,竟挡不住区区万余的靖北骑兵,一败再败,一退再退,还让他们一路追到了捕鱼儿海,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反思吗!”
咚!
只见,虎皮榻上的柔然可汗,紧紧攥着手中那柄象征可汗权力的金杖,用力向下一戳,鎏金打造的汗王法杖,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发出“咣啷”一声巨响;耶律步真双目充血,蒸腾出一代狼主的凶光。
“惕隐所言极是。看来,本汗也要学学周人的皇帝,来个赏罚分明!”
“大汗,属下听说……,周国的皇帝,从不饶恕临阵脱逃的将领。”撒离喝嚼着烤羊,在一旁拱火道。
步真冷冷一笑。
“哼,马上传令,派人去漠南,召左谷蠡王、右谷蠡王,来王庭述职;本汗要用这两个蠢猪的猪头,祭我的狼头大纛。”
什么?
大汗一气之下,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