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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渝贼据守的东西两寨,相距甚远,恐有人遁水,不易偷袭。”副将南霁云策马执刀,正色应道。
“可以用火阻截,勿使之离营,我即刻就到。”桓欷缓缓举鞭,脸上带着一抹冷峻的笑容。
“得令!”
此时,三万铁骑敛声屏息,一种压抑,森严的气氛,笼罩四野,形成了一副令人心悸的场景。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飕的一声。
一支鸣镝的火箭,划破沉沉夜空,照亮了些许暗色,由此揭开了靖北军有史以来最为胆大妄为的一次奇袭行动:以三万虎豹骑之锋锐,轻兵疾进,趁夜袭营,一口吞下七万余众的北渝大军。
这样的壮举,竟似堪比当年一万八千铁骑远袭龙城的狂飙之势。
大娥山的巅峰,依然一片清明,此时距离山顶最近的那片夜空,天上厚厚的阴云,忽然消散而尽,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洒下冰冷的月光。
山下,杀戮已起。
夜色之中,渝军营寨前,漆黑如墨的暗影,兜头罩下,靖北大军进攻冲杀的鸣镝声,划裂长空,四方箭雨纷飞,杀声盈野;仓促之间,北渝中军大营的防线,由日间攻势转为抵御夜袭,即使是再精锐的部队,一时也难免措手不及,更何况,此时的北渝大军,由于连日鏖战,早已筋疲力尽,加之又遭遇突袭,营内顿时乱作一团,竟连靖北军第一轮凌厉的攻势都未能挡住,便导致全盘溃散。
狼烟,烈焰,血影,刀光。
嚓!
刹那间,一簇乌云箭雨,自远方松林深处爆射而出,嗡的一声,便飞掠到渝军营寨上空。纷飞的流矢,倾泻而下,仿若大娥山那头下了一场瓢泼大雨,雨落处,大片殷红的鲜血,瞬间如烟花爆裂,无数奔上前来的北渝卫士,如麦穗遇上镰刀一样,齐刷刷中箭倒了一地。
一轮箭雨方歇,只听得,四面马蹄如雷。茫茫黑夜之中,不知从何处山岗,飘出大批手执弓箭的虎豹铁骑,他们身姿利落,动作敏捷,人与马尚未近前,手中弓矢便已射出。
飕飕飕……
半空又是一轮箭雨。
这次,伴随着靖北大军箭如雨下,又有大多数的北渝士兵,连惨呼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化作了虎豹骑的箭下亡魂,漫天血色如剑,冲上云霄;霎时间,北渝军寨门前,血肉横飞,死尸枕藉。
震天的声浪,四方波动,靖北军旗迎风招展。黑云流动的夜空当中,最后一丝淡淡的月色,正在急速掩去,徒留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怎么回事!”
泼天箭雨之下,脸色苍白,体态瘦削的北渝副帅吴曦,整个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连盔甲都来不及披,便步履踉跄着走出营帐,仰头僵立;震耳欲聋的吼杀声,几乎吸干了这位渝军名将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神智,战场之上,惊呼、惨嚎和请示的声音,在吴曦耳畔盘旋,此起彼伏,以至于他昏乱得连副将的呼唤都听不清晰,根本不可能下达任何有效的军令,更不用说召集部下予以反击。
“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