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事不能再拖下去,否则高岚县的政坛会崩溃,绝不是危言耸听。
他的表情没有挂在脸上,但心情特别沉重。因此,本来不好酒的他,晚饭时多喝了几杯。这高山蜂糖酒,健胃除湿,喝时特别酣畅,但醉起来厉害。
回到寝室,有些头晕,躺在床上,越想越生气,他生谁的气?生余焕燃、吕廉明、单元德这帮人的气,一个个耍猾头,弃权,这不是无聊吗?
生气归生气,但无可奈何。
睡不着,心烦,很想找人摆龙门阵,那怕乱吹一气也好。人都需要渲泄,当官的也一样。如果不渲泄,就像水,只堵不流,那么总有一天会决堤,形成灾难。
可是,和他聊呢?小方忙去了,吕廉明和单元德,就是俩老滑头。和他们聊,敢说心里话吗?
余焕燃要处理张德祥矿山的事,也难为他,说不定正在忙呢。处理这事,也是他份内的活,代县长也是县长嘛。
对,找政协郑首脑,他们曾是对头,因此,说起话来肆无忌惮。
他披衣而起,在小城慢慢地走。想起年轻时读韩愈的诗《醉留东野》,那醉的感觉,真好。
昔年因读李白杜甫诗
长恨二人不相从
吾与东野生并世
如何复蹑二子踪
东野不得官
白首夸龙种
韩子稍奸黠
自惭青蒿依长松
自比韩子,那么且把郑首脑,比柳宗元吧。或许自己多了一丝奸黠,才有今天不算低的官位。
政协的宿舍在城北边,但是,到了郑首脑家门口,朱斌犹豫了,毕竟他们的关系,全县老一点的干部都知道,曾是水火不相容,明争暗斗了好多年。
这次朱斌重返高岚县主政,本应列席常委会的郑首脑,却以病假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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