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唉声叹气,我才多说了几句。要说起来,女儿的婚事明明是该母亲负责的事儿。我倒要问问你,你又为女儿做了些什么?”
“我做的还不够吗?连最近也一直在替女儿找相亲对象呢。怪只怪你的商社没有一个出色的下属……”
“什么?这叫什么话!我的商社可有一百多人呢。没成家的年轻人至少六七十吧?你都看过资料啦?”
“人多有什么用?我只要一个长得不难看,个子不矮,学历不太低,能力不太差的女婿人选,可连一个都没有。不是这儿不好,就是那不足,连我都看不上,怎么去跟庆子说?”
“哎呀,你呀你,哪有你这样挑三拣四的?恐怕全天下的男人也没有合格的啦。”
“胡说,我看新闻里那个姓前田的国会议员就不错。还有去年夏天那个办理大阪直播杀人案件的检察官,好像也凑合了……”
“说这样的话不害臊嘛。我看女儿就是受了你的影响,才总活在不切实际的梦幻里……”
“哎哟,难道我们庆子差吗?全日本最漂亮的女明星哎,嫁得好不是应该的吗?”
“她可是三十四岁的女人啦!”
“哪有怎么了?就是二十岁的姑娘也没她漂亮。”
“光漂亮有什么用?女人可要生孩子的。再怎么样,这方面也没法和年轻姑娘比呀……”
“啊呀呀!哪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是咒女儿生不出孩子吗?难怪女儿跟你没什么感情,你也太残酷了。”
“这是哪儿的话!我只是实话实说,何况又没当着她的面……”
“那也不行,这就不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呸呸呸……”
完全不知道家里啥情况,不知道父母为自己拌上了嘴。
松本庆子坐上出租车的后座后,只是焦急地把纸条交给司机,把食盒放在了膝上。
想要赶往她记录地址的所在地。
宁卫民告诉她的地址并不是银座,与她记忆里宁卫民曾经说过的不一样。
但她并不在乎。
她甚至不愿意细思宁卫民是否对她撒了慌,只是一个担心他的身体,想要尽快过去。
以至于司机认出了她,一路上频频从后视镜朝她看来,总是想找借口和她搭话。
她也熟视无睹,无动于衷。
不得不说,新年第一天的街道上车流,显然比平日减少了许多。
沿路上或许因为司机分了神,出租车还闯了几个红灯,到达赤坂才不过用了二十分钟。
当出租车拐过了赤坂地铁站,顺着宽阔的街道开始拐进了小路,公寓已经近在眼前。
而这里更是静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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