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敷十分喜欢张文博,还开了一壶梅子酒与君对酌,喝得微醺,脸颊上头,便乐得呵呵地指着张文博,“你这个读书人,我倒是很喜欢不迂腐!很变通!见人三分笑!”
再看张文博上半身的软缎袄子,下半身的细绫裤子,坠在腰间的玉佩又大又透,便笑得更开怀了,“还有钱!”
陈敷愣了一愣,突然身子前倾,笑得十分真诚,“简直就是我挑女婿的不二人选!”
陈笺方夹菜的手一抖。
张文博酒都被吓醒了,连连向后摆手,心里甚是害怕!
那个少男不怀春!
也得是春啊!
他可是看过贺老板面无表情扣掉周二狗半吊钱的样子!他还见过贺老板骂人!就在刚刚!不带脏字,但骂得可脏了!——就差没指着人鼻子说人吃白食了!
做生意的样子,总让他想起他爹
他是怀春,不是怀爹啊!
显金一抬眸,眉目一斜,目光瞥向陈敷。
陈敷的酒意瞬时散了一半拿起杯子假啜一口,心里倒是十分嘀咕:艾娘那么温柔恬淡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厉害的闺女
一顿酒喝到临近宵禁,显金是主家,陈笺方是熟人,二人并肩博儿亲送到陈家老宅门口,又差了家丁再三叮嘱必要送到山院里去。
显金在门廊站了站,将脸上的热吹散后才转头回房间。
陈笺方仔细端详,未曾从少女的言行与背影里察出落寞与心事,却仍旧不放心,压低声音轻声道,“下午那些人的话,你不要在意。”
显金满脑子官司,听陈笺方这么说,先是愣了愣,反应片刻后方知他是几个意思,便笑起来,“我才不在意呢——一群老蟊虫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只是些商战上的小手段,我还不至于真气。”
被骂贱人算个屁哦。
她那暴发户老板的爹,和人抢生意时,被人骂祖宗十八代,不也仍旧一张烂脸笑嘻嘻吗?
陈笺方怔忪片刻,方道,“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贺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