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来自现代,对于宗族这个东西,信念感不是很强。
甚至对于那些前世在饭桌上一再嘲讽她暴发户爹养了个“连跑都跑不动”痨病闺女的“亲戚”,她爹一直信奉“三不原则”,“不搭理,不将就、不忍受”。
三姑六婆嘴巴逼逼逼,他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仅嘴巴逼逼逼,还不知疲倦地守着你叨叨叨,把他惹急了,半夜三更气得坐起来一个电话给人轰过去,“不是,你乱讲我女儿,你是不是有病啊!”
搞个两三次,三姑六婆看到他们一家人闭着嘴巴就跑,敢当面嚼舌根子的奇葩亲戚没有了,自然每一顿年夜饭都吃得非常舒爽。
非常舒爽。
然而这份舒爽,在陈笺方处折戟沉沙。
显金抿抿唇,眼神落在陈笺方捏鼻梁那双指节分明又纤长有力的手上。
少年郎,许是长久握笔。
单单看手,手背青筋突出,手指修长直挺,不过一眼之间,便有苍劲孑孓的观感。
显金喉头一动,吞了口唾沫,在心里狠狠甩了甩脑袋。
fous!少女!
如今的宗族…跟现代一言不合地掀桌子、跟奇葩亲戚老死不相往来的亲戚概念不太一样。
对于古人,宗族是根子。
是大树向外向上向天延伸的底气。
无宗之人,犹如水上浮萍,吹一吹便随波逐流,永难靠岸。
特别是陈笺方。
他,乃至他父亲,自小进的学堂、缴纳的束脩、先生的孝敬,甚至一支笔、一块墨…都是陈家付的。
不是瞿老夫人,不是他父亲,是整个陈家。
整个陈家默认了,将所有的资源、钱财、力量尽可能多的向长房倾斜,在祭祀、分产、利益划分时尽可能多的向长房输送。
同样,接受供养的长房子孙,将以最努力的姿态带领整个家族实现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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