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听完,表情异常平静。
甜瓜突变八月炸,丝毫没给她带来情绪起伏。
说实话,油腔滑调的漂亮弟弟一直都不是她的菜。
前世今生,她或许因年轻的主治医生青筋凸起的手而心动,或许因隔壁病床隐忍内敛的病友递过来的一只苹果而心动,更或许因担负着家族荣耀的少年郎在溪边低垂的伞沿而心动...
诸多心动皆因一个真。
真情、真心、真切、真实、真理。
特别是有钱以后,漂亮的皮囊随处可见,真切而强大的情感却弥足珍贵。
显金轻轻抬起下颌,目光清冷平静,笑了笑,语声缓和,「若以成败论英雄,瞿大夫,您也绝非最好的选择。」
瞿秋实眼神一黯,几欲再言。
显金缓缓摇头示意瞿秋实切莫再言,给彼此留够体面吧。
显金情绪非常稳定,言语如碧波无漾,纵然有风也吹不起半分涟漪,她语声诚挚,「瞿大夫,我理解您的思量,但恕我无能为力,若真是做生意,我提要求,您提待遇,咱们银货两讫,自然互利互惠;」
「然则,这是婚姻,您说的那些,我自然想要,但前提在于,你我二人心意相契、情感相通——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您的算计、我的防备,便只会愈发面目可憎、身心俱疲。」
活着已然不易,血脉亲人,你无法挑选,但要与之共度一生地人,你却有几分选择的余地——亦或者,选择自己一个人,也绝非不行。
在这个时代,她如此努力地向前拼,不过是想获得与男人一样的——拒绝的权力。
显金再笑,「你要与陈家拴紧,倒也不一定非要同我成亲。我与你签一份契书,请你为陈家的伙计每年定期把脉过诊——你信不信,假以时日,宣城府乃至南直隶的东家都会竞相模仿,到时你们做医官的,必然炙手可热。」
瞿秋实眉梢动了动。
显金继而笑道,「若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写一封荐信给隐居泾县的王医正,初一十五你去给他老人家扫撒奉茶,说出去,你也有个更好的来处。」
瞿家不过是乡野医家,医坊是个讲究来处的地方,若出身太医院的王医正愿给瞿秋实做脸面,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自然是前途无量。
只是...
「狗爷的药有蹊跷,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与狗爷说清,他若是谅解,那自然是好,他若是不谅解,那这封举荐信,我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