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应天府码头,熊知府,哦不,已是现在的熊府尹携应天府诸人垂首以待,百安大长公主下船向熊府尹耳提面命许久,无非是什么“于经、学、耕、渔、贸、刑诸事,应事必亲躬”“于千民百众,应诚敬存心”“于接壤使司、府衙,应出于至诚”.云云。
用词不是很客气,且当着应天府上上下下五十余位官宦噼里啪啦一大通。
恒溪对熊大人极有敬畏,且无比推崇,担忧道,“.大长公主是在下熊大人脸面吗?新官上任,偏偏当着下属被殿下说了一大通.”
显金眉目轻敛,佝头轻道,“这是在给熊大人脸面呢。”
显金顿了顿,“你细想想,大长公主教训了对政事该如何、对百姓该如何、对周邻官府该如何——偏偏没有提及对朝廷的忠心。”
“你说,这说明什么?”
恒溪不太懂,蹙眉轻轻摇头。
好像是安国公?
一旁赫然站着个高高大大的乔大聪明。
熊大人自履新以来,压力贼大,奈何应天府的房价是宣城府的几何倍数增长,按例而言应天府主官上任是有房子住的,但不算太大,他家几个小子都大了,夫人又爱花,需要有苗圃和暖棚的宅子,一时间没有合适住所——前几任虽都未照章办事,宅子大得跟个园林似的,但他老熊规规矩矩几十年,总怕晚节不保,九十九步都走了没必要折在最后几步吧?
熊大人笑眯眯摆手,“你得了,你搂着小猴儿鬼哭狼嚎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
几个小的坐在下首,听熊大人絮絮叨叨说了好长时间。
听老熊絮叨到天黑,恒溪与显金回了驿站,恒溪闲来无事翻看企划书,看完后蹙眉问,“我们好像漏写了很重要的一段。”
像想起什么,又问,“先前听说安国公旧事重提,说家里大姑娘年岁大了,你不喜欢,幺姑娘却长得花容月貌,很是漂亮,托了庄先生的夫人接触你姑母来着,如今走到哪一步了?”
显金眨眨眼。
说得熊令一愣一愣的,后来反应过来,大长公主应该主要是嫌弃自己人老珠黄。
熊大人看着乔徽叹了一声,“.果然是做侯爷的样子了!以前又刨我家树又扯我家花,机灵得很,三岁看来就知道以后是个大才!”
乔徽耸肩:“我娘十周年忌辰,你老师腿脚不便,难道我不要带着宝珠回乡祭拜?”
显金屏住一口气,先打完八段锦,再缓缓将憋气呼出,回拳站定后
显金异常镇定地将企划书翻到最后一页,葱白一样的食指指向最后一行,问,“这是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