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贺显金,是你什么人?」
乔徽抬眸,亦道:「那需问王爷,显金,是您什么人?」
逍王一声轻笑:「你刚刚说不敢提问本王,岂非放狗屁?」
乔徽唇角的笑亦在:「正如微臣前言,市井传闻十中八真二假,微臣并非一身骨气——而是一身反骨。」
逍王的笑微微收敛,并未接话。
寂静与沉默,总是交相辉映,而与沉默交替相伴的,是难耐的逼迫。
不知过了多久,逍王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眼皮向上捺,看乔徽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与兴味:「我原以为显金待你不过是抽空解乏的玩...伴,未又几分真心,如今一番交锋,倒看出你许多真诚。」
玩伴?
这位爷想说的是玩意儿吧?
乔徽胸口中了一箭,受了个暗伤,一声冷笑:「显金待我从来真挚,不知王爷从何看出‘玩伴"这一说辞?」
逍王笑意渐深。
行了。
他搞清楚这两什么关系了——这男的刚刚还一副沉稳老辣、机关算尽的青年才俊样子,被他一激,立马恨不能在脖子上套个牌子以正名分。
这男的爱得又真又深就行了,显金是怎么想的,还重要吗?就算显金想玩玩,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是这男的投入得更深...
逍王身形微微松懈:「行了。」
顿一顿:「我既让影卫等你追来,便明人不说暗话,我问你,显金的‘母亲"可唤作贺艾娘?到陈家时,显金可是只有五岁?母女二人可是名帖户籍一概没有,一路自北向南而去?贺艾娘到如今的年岁,可是三十六、七?」
乔徽眸光一动不动,面容冷静地直视逍王。
逍王刚刚松懈下来的躯体,又缓缓紧绷起来,眉目紧蹙,压低声音,沉声道:「本王在问你话!」
逍王一生,若有判词,当是「好命人骨重生贵,紫驼之峰九五尊。乱斗丛生人命贱,一朝流水一朝尘。」
逍王其人,元后嫡长子,周岁即遵封太子,东宫二十二载,二十三岁年少即位为文景帝,一路顺风顺水,尊贵为九五至极。
上位三十余载,肃杀尊贵之下的威压尽显,锋芒展露,颓意中年人佝偻的脊背仿佛都伸展了几分。
乔徽丝毫不惧,目光如炬地与之回视:「显金的事,您应当直接询问显金,她若愿意告知王爷,她自然知无不言;她若不愿意,您在微臣口中,绝不听到有关显金的任何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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