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也没期待过他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您掠我至此,明明恨我如骨,却也要忍痛保我性命,是想用我的命逼迫大长公主做什么?」
显金目光看向窗棂中百里之外的海绵平阔之景:「是欲拿我当质子,重新反攻京师?」
「还是用我的命,逼迫大长公主就范,让你从行宫重回京师城?」
「还是企图给自己膝下子嗣挣一个前程?」
那日,百安大长公主秘密微服来访,便是告知显金此事:「...那个奉元元身世不清白,她娘是陆参将的原配发妻,我如今开个口子,让牛鬼蛇神都浮出水面,本意不欲牵扯予你,奈何她找上门来,我定会多多关注她,你也要留个心眼,躲远一些,别牵扯进这趟浑水。」
百安大长公主要保护她,是来警醒她的。
显金沉默了许久,陡然想通很多事:突如其来的四方觐见、京师指挥使司的大撤兵、乔徽这几个月频繁至京师东北部——京师东北边是哪里?不就是承德行宫?不就是昭德帝所在?
百安大长公主道:「一个罪人,如若严加看管,自然无从犯下错处;但当你将刀把递到他手边,他犯错的几率就大了很多——年轻时,我秉持母后所教导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要守成持重,要公正严端,并不赞同"株连"这样严苛的刑责,放过了一些人,也看轻了一些事,如今血海沉浮二十载,在草
原上流传一句话"你要杀狼,就要将一整支狼族屠杀殆尽,连未睁眼的幼狼也不要放过,否则你极有可能命丧狼口"...」
「当初我怜惜陆皇后坎坷一生,而陆家满门忠烈,便只作打压,并不铲除;如今万国寺陆氏却在徐奉宪的挑唆之下,蠢蠢欲动,企图奋力一击...」
百安大长公主摇摇头:「他们要以卵击石,那便来吧,活路也无需留了,手刃血亲这个千古大罪,我百安担下了。」
显金看着百安大长公主的脸,鬼使神差道:「那,由我来入局吧。」
躲什么躲!
钓鱼不用饵啊?
赚钱不下成本啊?
空手套白狼,套得着吗?!
哪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生意人赌性都强,显金赌性与前世的亲爹乃一脉相承,有八分利的事,她敢押全部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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