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刀鞘上的展翅飞鹤,挑了唇角,重新将匕首甩回暗影面前:「把这把匕首送到逍王府。」
显金眯眼。
昭德帝再道:「写封信给我亲爱的哥哥:三日之内,要见逍王府挂白绸,我必当场放显金自由;如若按时不见白绸,第四日,他必见他唯一闺女的头颅。」
显金猛地抬头。
昭德帝心情很好地再加了一句:「但凡他是个
男人,这件事都不至于给姐姐妹妹告状知会吧?」昭德帝笑容一敛,冷声一哼:「如果他将此事告知了长姐,显金的头颅照旧等待着他的痛哭。」
显金双手紧紧攥住,修剪得体的指甲快要嵌入掌心肉中。
昭德帝看向显金,神色愉悦:「当初长姐扶我上位,让我立誓,此生不得动我那没出息的哥哥一根汗毛,否则便帝位不稳,终将有人取而代之——我老老实实立了,也实实在在应诺了。」
「如今,我不当皇帝了,我总能杀他了吧?」
昭德帝哈哈笑起来,隔了良久才止住了笑:「等逍王府白绸一挂,棺材一出,声东击西,谁还有心思管我?到时候...」
昭德帝瞥了眼显金:「到时候,我便早已跑得远远的——这是长姐教我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复国大业,也可以从外向内嘛!到时候,徐家宗族还剩谁?我那不成器的哥哥死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死了、剩下的旁系都快出五服了、我那长姐也实在老得生不出了吧?!到时,我们一家人丁兴旺、正值壮年,徐家的江山不还是我来坐吗?」
显金神色缓缓沉了下来。
这和她一开始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显金扯开嘴角,笑了笑:「你太看得起逍王了。十三年前,他为了活命,给我娘灌了汤药;如今,他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了我去死?」
昭德帝挑了挑眉。
显金继续道:「更何况,挂白绸做丧事而已,不一定要真的死人呀。」
昭德帝似笑非笑:「他的肉身可以不死,但一旦挂了白绸、出了棺材,谁还会认下他的身份?他的血脉?他的姓氏?」
昭德帝神色轻松:「他不死,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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