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先生身为清流魁首,不怕得罪同僚吗?”朱肃试探道。
“清流魁首……圣天子临朝,老臣如何敢结党营私?”刘伯温苦笑道。
“不过此前淮西官员猖狂,浙东一脉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有了臣这么一个不是淮西一脉、又同是故元贰臣,且于大明多少还有点功劳的浙东人,便都以臣为首,报团取暖罢了。”
“如今淮西一脉已靖,臣自然也无牵挂,故而才归隐田林。若非陛下偏爱,臣早就回青田老家,著书立说去了。”
刘伯温难得直白的剖明心迹,直言是为了防止淮西文官祸乱朝纲,这才暂领清流。朱肃点点头,也算去了心间一块心病,毕竟刘伯温在胡惟庸垮台之后毫不念权,这是既成的事实。
再加上他刚才听到“烧饼歌”之后的反应,朱肃基本已经相信,这确实是一个心怀黎民的君子。
“……老臣还有一处担忧。”思考了一阵,刘伯温继续对朱肃说道。“殿下需小心韩国公此人。此番加征商税,恐怕会遭到韩国公的背后谋算。”
“韩国公李善长?”朱肃一愣。“不能吧,韩国公与先生一样皆已退隐,况且之前又是淮西一脉的魁首,如何会和如今朝中的浙东官员搅和在一起?”
“先生攻讦韩国公,不怕被父皇以为是公报私仇吗?”
“殿下与陛下突然欲加征商税,说明这征税之政,必定于我大明百年后乱局相关!”
“既得那些谶言相告后世之事,伯温如何还能只念己之微躯,枉顾天下大局?”刘伯温急道。“老臣虽与韩国公斗了半辈子,可却从未因私事互相攻讦,所说皆出公心!”
“殿下,韩国公虽然隐退,却暗指弟子胡惟庸接替相位,继续执掌朝中大权。如今胡惟庸既然落马,以韩国公素来恋权之心,如今岂非寝食难安?”
“其道出宝钞之策,便是想以宝钞之利,结好朝中百官。老臣亦是故元贰臣,最是知晓,大多元庭降臣降服大明之后,多嗟叹那昔日威风奢华不再、以及律法过严难以敛财!”
“莫看他们昔日与韩国公作对,今日能有利可图,必定愿意为韩国公摇旗呐喊。则韩国公自可借这些人重新执掌朝纲,一言九鼎,其名非相,其权实摄!”
“如今陛下欲加征商税,使得宝钞之策功亏一篑。以韩国公之执拗,岂能如此善罢甘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