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小道?”方孝孺愣住了。
“诗词乃心性之具现也。何言玩乐小道?”他有些不满。
“如何不能称玩乐小道?”朱肃赶紧打掉了话头。必须将方孝孺的话头从诗词上引开才行。“吟诗作赋,上不能纾国家之困,下不能解庶民之危。便如弈棋听琴,聊冶情操而已。”
“你乃大明之读书人,日后若是科举得中,高居庙堂也好,躬身就县也罢,都是要你等运用毕生所学,用在富国强民之道上。”
“如今我大明初立,百废待兴。正是你辈读书人一展拳脚之时。伱却只将精力,放在诗词这等与国与民无益的小道上!甚至还花了如此大的精力,只为了向我问一首诗?”
“荒谬!太荒谬了!”
越说越觉得感觉有了,朱肃干脆一振衣袖。“我虽会吟诗,但此生最是看不起将此等玩乐之道,奉为圭臬之人。”
“方希直,你走吧,且去吟你的诗词。望这大明,还有其他能为生民立命的读书人!”
朱肃这一番话义正严辞,说的方孝孺摇摇晃晃,眼神发直,脸色苍白的几乎要晕倒。食堂内一群人看着这位满嘴油花还没来得及擦的吴王殿下,只觉得这矮小的身躯现在却无比高大,恍若神明。
“殿下口口声声说诗词乃是小道,难道殿下便懂得天地大道吗?”却是徐允恭出言质疑。他觉悟没方孝孺那么高,对这种上纲上线的言论天生具有免疫力。“说起来,天地大道不正是儒道吗?方希直乃儒家高弟,本身对大道的造诣就深。难道让他来问殿下儒家之道吗?”
眼神中有些嘲讽,意思很明显: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诗词之道了。和人家儒家高弟扯天地大道?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王爷配嘛?
“儒家之道就是天地大道?可说是,也可说非也。”朱肃早料到了会有人提出质疑。成功将话题引入了自己擅长的领域,现在他也不方了。只要不问自己诗词就行。“儒家确实对天地大道有所阐述,然而天地万物,皆有其理。朱子空谈格物,他格出了多少东西的道理?不还是在故纸堆中寻章摘句,博那大儒之名吗?”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