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将要就藩的皇子先到中都凤阳去历练上一段日子。想来,这便是因为老朱想要教导儿子们这个道理。
“二是,那时候的情势确实需要那般。”老朱继续说道。“按老五所描述的,咱估计是在几年之后,才真下定了决心罢黜了中书省和宰相制度。”
“那时的咱没得老五的建言,没有设个内阁给朝中兜底,胡惟庸又在朝野上下盘根错节,若是不大肆诛连,如何才能将胡惟庸一党连根拔出,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断了念想?”
“若是做的不够狠,等到标儿你、甚至是后面的后世之君当国的时候,他们一定仗着那双嘴皮子,引经据典要恢复了宰相制!”
朱标抿了抿唇,心知自家爹说的对。这事若是他这个开国皇帝做的不够决绝,后世万一有个耳根子软的,宰相制度必然是会春风吹又生的。
毕竟宰相制度,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绵延了千年,岂是那么容易彻底消散的?便是他朱标没被说动,也难保后世之君不会被那些文人官僚蒙蔽,复启了宰相制。
而即使是历史上老朱那样大开杀戒,文人们也依然没有放弃与君王夺权,让君王“垂拱而天下治”的努力。大明朝中后期的内阁,岂不就是一个换了名儿的中书省和宰相制?
便是仁德如朱标也不得不承认,那种情境下老朱下辣手清洗官场,确实有其必要性。
“到了蓝玉案的时候,标儿你和你娘,都……都已不在了。”即便只是嘴上说说,说到这老朱的声音仍自抖了抖。“咱性子急,可平日里,还有你们娘儿俩时刻劝着我。”
“你两要是没了,咱那时候心里还有什么可顾念的?”
“为了咱的孙儿位置能坐得稳,天下又有谁人咱不敢杀的?”
或许是代入了丧妻丧子时期晚年朱元璋的心态,老朱的声音抑止不住的带了些苍凉与杀意。
“爹,爹,儿子知道您老的心意了。”朱标感动不已。“儿子不该在心里怪您暴虐。您都这般开解儿子、给儿子分说明白了,儿子哪还有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