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的是这儿子竟如此愚忠,竟指责他这个当爹的不忠。后悔的是他怎的就忘了这忠字,以为做了这开国的第一功臣,便可独揽朝纲,忘了那谨慎之道。
千般悔恨,化作一番长叹,此时说什么也无用了。想起老朱年轻时的手段,李善长不寒而栗:他可没有这个儿子这般乐观,若上位……陛下打定主意要我死,就算躲回了老家,又有何用?
“不行,得想法子将功补过……”李善长皱眉沉思,方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自尽,被阻拦后,也就没了这份寻死的勇气。况且,能够海外建邦、称孤道寡,对李善长这样极为好权之人来说,实在有莫大的吸引力。
若能,投陛下所好的话……
李善长顿时忘了伤痛,猛的从榻上跳起,开始在一本空白的奏疏上奋笔疾书……
数日后。
“《请立税务司以征商税疏》?”谨身殿,老朱看着这本奏疏上那熟悉的字迹,不由得有些讶异。
“标儿,锦衣卫不是来报说,前些日子李善长悬梁未遂,伤重安养吗?如何会给咱上了这份奏疏?莫非是遗折?”老朱疑惑道。他昨晚那话,确实有暗示李善长自我了断的意思,虽有一半是气话,但李善长若是昨夜就此死了,他也不会当真觉得如何。
对于大明前路上的绊脚石,纵使是曾经的同道老友,他朱元璋也不会容情,这就是他这个大明开国皇帝的作风。
但李善长没死成也就罢了,居然还一大早给自己上了本奏疏……这就值得商榷了。要知道,给那些人出主意以抗商税,就是那老家伙的手笔。莫非,那老家伙以为他现在倒戈,咱就会饶过他了?
老朱将奏疏丢到一边。
“爹,这奏疏,一早便由韩国公亲自递到了内阁。儿臣观看后,就立刻拿来给您御览。”朱标见老朱将奏疏丢在地上,赶紧珍而重之的将其捡了起来,掸了掸上头的灰,又复双手呈上:“儿臣觉得这份奏疏,您应该看看。”
“这奏疏所书之策……说不定当真能解我大明的燃眉之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