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说过:‘民可使之由于是理之当然,而不能使之知其所以然也。’”
程朱对这句话的解释,批评了汉唐之前曾流行的“愚民说”,认为孔子并非是觉得百姓愚笨不可教化。而是认为圣人的本意是“让所有人沿着大道前行是可以做到的,而让所有人都能知晓大道是办不到的。”
朱肃的新学虽反对程朱,但学术之争不是党争,并非要你死我活。铁铉作为新学门人,能够坦然承认程朱学问之中的可取之处,让朱肃心中颇为欣慰。
“你说的不错。”朱肃摸了摸铁铉微微有些发黄的额发。“你要记住孔子此言,要做一件事,并非必须要等所有人都能理解、认同你的主张的时候,才可以去做。”
“想要做成一件事,固然应该要把朋友搞的多多的,把敌人搞的少少的。但你不能追求这所谓的朋友里,所有人都和你一条心,都认同你的理想和主张。要怎么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这朋友的‘数量’,比‘质量’显然要更加重要。”
铁铉若有所思,但毕竟阅历尚浅,眼神中仍旧疑惑。朱肃笑了笑,继续点拨他道:
“为师一向不推崇过度崇拜先贤和圣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嘛!但是先贤的宝贵经验我们也要选择性的吸取,不能妄自尊大,全都想着推倒重来。”
“纵然是在朝中,许多人,甚至可以说绝大部分的人,其实都没办法看的太远,即便传授他圣贤道理,礼义文章,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用来作为进身之阶而已。”
“孔夫子在几千年前,就知道民‘不可使知之’了,不是‘难以使知之’,而是‘不可使知之’。足见圣人也对自己是不是能教化所有人持否认的态度。”
“那么这绝大部分人,难道就要置之不理吗?难道就要将他们排除出民族振兴的大业之中吗?你想一想,对这些人,我们应该怎么做?”朱肃循序善诱。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