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下手之狠辣,看他们的模样,只怕这一夜之间,就受了不少的酷刑。瞪视了垂手在旁的毛骧一眼,对犯官们道:“你们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父皇天恩浩荡,免了你们的死罪。”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为官庸碌,坐视空印为害,仍有见事不明、为虎作伥之责。”
“你们与你等之家人,过几日宫中就会有安排。或云南或辽东,为大明实边吧。”
“勤勤恳恳,做一良民,未尝不是一条好出路。”
听朱肃这般说,那些犯官们满面悲戚,纵有一二想要申辩之人,也被其他人给劝住了。
朱肃点了点头,这些人,大体还是能识大体的。
凡为官者,身系一方百姓,无能就是罪愆。他们此时去经受苦难,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冲破桎梏,涅槃重生,也不无可能。
若真有那时,那些成功从云南辽东脱颖而出的犯官,便算是通过了考验,可以迁往域外,教化蛮夷。
到时,自然有天高海阔,任其遨游。日后或许,还能在域外位极人臣,封侯拜相,建立下让后世瞻仰的大业。
方孝孺的父亲方克勤也在其中,作为官声较盛的文臣,方克勤身上的伤痕明显比其他人还要多出一倍,如今已然昏厥了过去,被两位锦衣卫分别在左右架着,才带了出来。方孝孺赶忙上前去查看亲父,发现确实只是昏迷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对锦衣卫的怨念,已是流于表面。
“走吧。本王先将你们安置在城外皇庄,到时,自有刑部官员前来与本王交接。”朱肃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向这些犯官们说明之后,便自顾自离开。不再去理会身后毛骧的“恭送”之声。
……
皇庄之中,方孝孺安置好父亲,便来到了朱肃的面前。父亲身上的伤痕,让他心疼的泪流满面。“殿下,锦衣卫滥用私刑,妄图屈打成招。”
“此乃有悖天地伦常之事也!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貌忠实奸,有鹰视狼顾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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