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的如此看重这个骚鞑子。”出得地牢,马哈木的嘶吼声似乎仍能穿透厚厚的牢门。王先回头看了牢门一眼,心里却是满满的疑惑。
“况且既然想招降这个骚鞑子,又为何要让他阉了自己。”
“俺虽没读过什么书,但却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咱们这般羞辱他,他要是直接上吊死了怎办?”
“死了便死了,本王不过是,不想将鸡蛋全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罢了。”朱棣的语气云淡风轻。姚广孝却笑着答王先道:“你莫看他此时悲愤,过得几日,不定就当真去势请降了。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何况此獠野心极盛。”
“再有野心,也不能做不成男人啊?”王先却是仍不理解。姚广孝也不和这个粗汉多做解释,只是笑笑,让王先速去整备城防。而后与朱棣一同在风雪中前往城楼。
“殿下认为马哈木会降?”
“或许。”朱棣目视前方,似乎只是随口回答。“马哈木有大野心,似此类者,必不甘心就此死于地牢之下。他既心有大志,只要为了活着,未必便不能忍受屈辱。”
朱棣想起了朱肃的叙述,击败明英宗朱祁镇的瓦剌太师也先,便是从马哈木这一代开始慢慢崛起。这是一个枭雄,而枭雄往往能忍常人难以忍受之辱。如卧薪尝胆之勾践,如受胯下之辱之韩信,亦或者如历史上,那个装疯骗过建文帝的燕王朱棣……
若是易地而处,朱棣觉得自己是会选择受辱而先委曲求全的。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创下自己心中的大业。当然,去势是辱的过了一些……
心底深处,朱棣是将马哈木看做一个敌手来看待的,并非只是因为历史上此人的子孙击败了自己的子孙,也是因为历史上“永乐皇帝”朱棣在漠北征战了一辈子,敌手就是鞑靼和由绰罗斯家族掌权的瓦剌。
比起在历史上继承汗位之后就无甚作为的大汗也速迭儿,反而是浩海达裕和马哈木父子,更让朱棣在意些。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