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是逆天改命,再改不了更多了。
“戴老头……你说的什么混话!你……”朱樉一怒之下就想上前。
“二弟!”却是朱标呵住了朱樉。他一脸沉重的对戴思恭和朱肃道:“戴老,您医术通神,五弟,你亦是诸学天授,常常有惊人之举。”
“你二人细细商讨一番,或许,或许就……”
戴思恭沉默垂首,朱肃闭目深思,半晌,也只摇了摇头。他也希望自己能想到什么能够延人性命的法门,但是即便是后世,也没有这等的妙法。他脑子里的那一点医学常识早已事无巨细的挖给戴思恭了,现在即便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什么能够对症的法子。
“老五,连你也……没法子么。”朱肃从未见过老朱的脸这般苍白。
朱肃沉默。老朱伟岸的身躯,竟是难得的晃了一晃。他喃喃自语:“是咱……是咱早年间,没能好好对妹子,害的妹子伤了本源……”
自责的情绪再度淹没了这位伟大的君王。他想到了数十年前,他与马皇后,在濠州城的一处破败的小屋里成婚。那时,他甚至连一床像样的夹袄都没有,平日里冷了,妹子拽了自己衣服里的衬料,给他纳了袄子,这才教他在外时没有受冻。
他受了屈,被囚在牢里,妹子在身上塞了两张滚烫的大饼送进来给他,胸口烫的,没一块好肉;后来他带着徐达汤和等淮西二十四骑自谋生路,妹子不离不弃,星夜兼程赶上了自己,一路上也不知挨了多少饿,受了多少冻;后来他征战天下,妹子更是在后方含辛茹苦,拉扯着孩子,还要帮着他慰问将佐家属,稳定后方。那时自己手头有钱都养兵了,妹子省吃俭用,还得织布纳鞋,甚至给将士们剪裁军衣,常常忙的没日没夜……
现在想来,从那时妹子定然就落下了病根。
老朱面色苍白如纸。
朱肃亦是面色凝重。即便躲过了痘疾之厄,马皇后还是不能高寿么?
“戴神医,我母后还能有多少时日?”朱肃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