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兄一手操持榷场事宜,对马同知所为实在是无心兼顾。更何况,大兄在朝中没有常职,贵州卫之事,也无法过问……”解荣见朱肃发怒,心中畏惧,只知讷讷的为解缙辩解。
朱肃面沉似水,心知解荣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解缙待在贵阳,只有一层周王府客卿的身份,算是辅助水西水东两部土司建立榷场、沟通卫所的。较真起来,还只是一介生员,而马烨则贵为指挥同知,又是皇亲,要是一心想饶过解缙,解缙还真就拿他没什么办法。
不过,既然他绕过了解缙这个王府客卿,那么也可以认为,这马烨是在打自己这个周王的脸面了。
“罢了。”朱肃摆了摆手,颇为无奈。原以为等来解缙的信使,便能知晓来龙去脉,也好事先上奏老朱,朝廷也能早做准备。却没想到解缙竟也不知就里,只知晓是马烨故意挑事,其动机、手段,皆一无所知。
这般自然是不能上奏老朱了。他堂堂周王,可不是风闻奏事的御史。而老朱乃是皇帝,也不会只因为听了他这个儿子的一面之词,就无故锁拿一员大将。
还是得,等自己再临贵州,才能察知其中端倪。
于是领了皇命的朱肃,便又取道前往贵州。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先走海路到廉州,而是取寻常路线,过平溪,经乌撒,终诣贵州。
这条干道还算崭新,南宋理宗朝时,为置戍以备蒙古,宋廷下诏京湖帅臣,于黄平、清朗、平溪一带开辟道路。到后来元朝时,盘踞在云贵的罗氏鬼国反元,造成思州、播州交通不畅,元庭又下令清肃此道,至今不过数十年耳。
然而于山中开辟道路,总是艰难,只消数年没有维护,便往往要湮没在群山之中。这条道路尚算是有商人来往的,然纵使如此,朱肃这一路上走的也是万分艰难。只见群山叠嶂,眼前道路忽浅忽深,有的随山蜿蜒,有的又深入密林之中。更有重重烟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