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谊”的胡季柏兄台,这位曾经在武曲听过朱肃的讲学,时常以朱肃门生自称,上朝陛见之前,也是先到周王府和朱肃通过了气,见朱肃客客气气的收下了胡家给他准备的礼物,这才放心的递交了求见老朱的申请。
等到老朱通知要在望日朝会里见他,季柏兄还沾沾自喜,认为是因为周王殿下的关系,陛下已经知道了胡氏代陈的消息,要在朝会里广而告之,大张旗鼓的为胡氏站台。
“有事启奏,无事散朝。”不愧是天朝上国的朝会,就连太监的声音都比咱大誉(即安南)的有威仪。胡季柏好奇的观瞧着老朱有钱后重新又翻修了一遍的奉天殿,心中羡慕的想。
“启禀陛下,兹有安南使臣胡季柏,率安南使团入遏我朝,言有大事奏予陛下,现已候于阶下。”礼部鸿胪寺的官员出列道。
朝臣似乎都早知了消息一般,齐刷刷的朝胡季柏看来,看的胡季柏险些腿软,他只当这是天朝威仪,想起自己身后有周王爷撑腰,不禁又直了直身子,走到老朱面前,先五体投地的拍了一拨马屁:“兹有大明,廓清中土,日月重明,河山再造。下国使臣胡季柏,叩首上奏上国大明大皇帝陛下以闻:”
“我下国安南,乃上国附庸之属,不征之国。国主陈氏,世代相传,如今已有百载。陈氏君王,本该世世代代,尊奉大明天朝上国,永为上国臣属。”
“然天有不测风云,我陈氏国主,血脉凋零。传至如今,竟至绝嗣。太上国主暊,万般无奈,遂循我华夏圣君尧舜之例。托胡氏以我安南国祚。”
“望上邦谅我安南情状,察我太上国主之遗意,册胡氏臣季犛为安南国主,如此,我安南幸甚。我安南邦人,诸父兄弟,必面北而拜,朝上国大明大皇帝之圣恩!”
“哦?”御座之上,老朱的脸色仍有些尚未痊愈的苍白,但却依旧声如洪钟,带着几分戏谑道:“安南陈氏绝嗣了?陈暊(陈艺宗大名)死前禅位给了胡季犛?你安南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大事?”
“是。”胡季柏面容悲戚,当然,心里是不是已经因为胡氏即将当国而笑开了花,这就不得而知了。只听他哭哭啼啼的道:“我陈氏太上国主,本也不想如此,实在是陈氏已传承百年,到得如今,血脉凋零,为了安南百姓,不得已才择了贤臣禅位。”
“还请大明大皇帝陛下体察我安南难处,册胡氏子胡季犛为国主,使我安南能继续尊奉陛下,为大明羽翼屏藩!”胡季柏五体投地。
“胡氏,哼哼,胡氏……”老朱哼哼几声,只是如此,趴在地上的胡季柏竟然就已经汗透重衫,整个人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他心中腹诽这上国皇帝的威势也实在太重了,不过是走个过场,何必如此做派。
而后就听这皇帝道:“你胡氏说陈氏已经绝嗣,所以陈暊迫不得已才禅位于他……可朕怎么听说,是那胡季犛屠杀陈氏子弟,阴谋窃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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