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他们在谋求些辛苦费罢了。害民的是胡氏,与我们何干?眼看底下没人接茬,胡季犛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些士族墙头草们不会畏惧阮多方,因为阮多方也是安南士族。即便日后阮多方执政安南,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再换一个主子罢了,他们的利益仍旧不会受到损害。
指望他们对胡季犛这個刚刚篡位的皇帝,能存在什么忠诚?流水的皇朝,铁打的世族,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于胡季犛而言,军费征收不上来,打不过阮多方,这可是要命的事。
于是,他纠结的思考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如今国事艰难,诸公,要不……”
“嗯,剩下的缺口,诸公先凑一凑?”
“此不过权宜之计,待朕击溃了阮氏,朕定然十倍报偿。如何?”
胡季犛的声音,甚至带着些卑微的乞求。
然而,一众士族官员们却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向士族要钱?你在说什么胡话。
真以为你是安南军神,只要军费一到位,就能打的如日中天的阮多方抱头鼠窜了?我们没有直接站位,直接投向阮多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竟然还想我们为了你胡氏的生死出血?
是的,对安南士族而言,这一场内战,本质就是阮氏和胡氏的权柄之争。他们这些士族大都不愿意掺和站队,反正阮氏和胡氏谁人得胜,士族都依旧是士族。
眼看金殿里已经冷场了许久,胡季犛的眼神遂看向了一个与胡氏相熟的士族。这一家士族是胡氏的亲信,也已经互相约定结成儿女亲家,算是十分亲密的关系。胡季犛示意他先出面,指望他能抛砖引玉。
“陛,陛下……”那士族官员硬着头皮出列,挤出一副笑脸道。“国朝大事,臣愿意第一个为陛下分忧。”
“臣愿意拿出五……三百两!以助陛下之需!”那官员一副大出血的模样说道。
“三百两?”胡季犛傻眼了,继而一股怒意直冲脑门。三百两,他也不是傻子,这些士族们从这次向百姓征缴里头赚到的“手续费”,怕就远远超过了三百两。
偏偏那官员看他面色不善,还一脸无辜的辩白道:“臣为官清廉,家中资财不丰……要么臣砸锅卖铁,再加五十两!”
你能吃出这一身肥肉,只怕一顿饭的花用就不止五十两!胡季犛看着那官员伸出五根胖手指,还一脸肉痛的模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众官员面面相觑,似乎是觉得一直不开口也不太好,于是纷纷你二十两,我三十两的凑齐起数来。这数目,直听的最先开口的那位官员肉痛不已:这些人都只捐二三十两,我却捐了三百两,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啊呀,万一陛下觉得我是个贪官,该怎么办?犹豫着要不要撤回前言。
胡季犛却已忍不住了,感觉自己被当成叫花子应付的大虞皇帝直接破口大骂:“滚滚滚,都给朕滚!”
“乱臣贼子,全都是乱臣贼子!滚出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