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了解老先生在医院时的情况,老先生对必成真可以说是舔犊情深,甚至比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对自己学生还要认真负责。这当然说明必成是一个让他喜欢的年轻人,但也表示他是真心要把必成教成一个有着过硬本领的人。
几年来必成对于老先生的情感她也是历历在目的。他们像一对真正的祖孙似的有着深厚的情谊。如今老先生要走了,这不能不对必成是一个巨大的闪失。
她说我们现在去你妈妈那里吧,也许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必成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他感伤地点点头。
两个人来到了亚贤的房间。可他们没有想到亚贤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在这几乎谁都认为越来越缺少爱的时代,越来越把金钱当做万能之物的社会里,几年来,何家得到的关爱是不胜枚举的,而这又数尚老先生对他们的付出为最。他能离开自己的家,分文不要,以自己的医术和品德征服了人们,让他们何家的事业重振威风,这谁都知道是离不开尚老先生的。想当初必成一心要自学医学,是尚老先生主动请缨做他的老师,如果说如果没有他,就远没有必成的今天。
可是,谁都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个老人有着自己的儿女,他是不可能一个总在外面漂泊的。亚贤知道老人其实早就有意到自己孩子的身边,毕竟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了,他的儿女不放心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亚贤让他们坐下后忧伤地说:
“我现在觉得我们的确是有点自私了。一个老人回到孩子的身边是他的必然归宿。可是,过去你没有行医资格证书是不行的,尚老
先生等着的也是这一天。现在你也不差什么了,他当然就要离开我们了。”亚贤说着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何家的诊所如今已是小有规模,如果老先生一走,必成已经知道自己的压力有多大。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多么年轻,多么缺乏经验,可是,面对一个如此善良,如此多情的老人,他心潮难平。老先生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已经有一千多个日夜,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乃至生命都和他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们能为他做点什么呢?”必成想了想后轻轻地说。
“一个人活到了这个境界,他是什么也不会贪图的,他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名声,不是为了自己,完全是出于一个老人的爱心。”亚贤深情地抬起头来,他们看到她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她突然说,“明天一早他老人家就要走了,我们这样做……”
她吩咐了他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天蒙蒙亮时,尚怀礼起了床。他的觉很少,昨夜他同样没怎么睡觉。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看到亚贤和保姆正在包饺子,他笑着说:“出门饺子回家面,可我却不会回来了。”
亚贤笑着说:“这可没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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