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久还没搞清楚状况,神佑就一下子扑到父亲怀里,带着哭腔说:“爹爹,您怎么能喝这么多酒?您都昏迷了两个时辰了!急死我们了。”
赵久……那不就相当于睡了个懒觉,你们至于吗?
至于,当然至于!你也不想想这一路上遇到的邪乎事,谁能不多想?
原来,杨沂中等发现敷热毛巾、轻声叫都也没法让赵官家醒过来,哪怕是说一句醉话?心里就已经有点儿慌了,赶紧命令太医过来诊治。
殊不知,太医也觉得有点儿奇怪,看官家脉象,分明就是喝醉了而已,按说就算是呼呼大睡,也不该这么沉,要不是还有呼吸脉搏,真有点吓人,于是问道:“不知昨夜是哪位服侍官家喝的酒,下官看像是酒毒之症,得先问问,才好下结论。”
于是在外面被正在被刘晏教训的段智兴,又被提熘到隔壁的耳房去问话。
这时大家已经觉得有点不大对了,纷纷走到前庭院子里,看着段智兴被提过来,已经听到一点风声的韩世忠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毛还没长全,竟敢教唆官家喝酒,若有事,休怪我的刀。”
段智兴这时也不过十五岁的少年,闻言又是一个激灵,可怜他第一次离开家门,却也知道韩世忠和自家祖父平级之人。何况就那位被权臣高氏一手架空的大理国王,连自己爱妃整日被高皇后杖责都管不了,怎么看也比不上这大宋第一将的凶神恶煞、令人畏服。
还是杨沂中拦道:“秦王息怒,还有话问此人,且为官家着想。”韩世忠这才把人放行。
段智兴这乖宝宝按照记忆,答道:“二更左右,官家先是说睡不好,要喝点葡萄酒,让我……下官去找。下官不知道哪里有,就想起来母亲在我北上时给我带了一壶亲自酿的玉林泉酒,这是彝人习俗。就问官家愿意尝尝吗?官家很感兴趣,说什么少数民族物质遗产,叫下官拿来他要尝尝,还夸我娘酿造的好,这酒入口绵甜、柔和爽净。但过一会儿他还是没睡着,这时官家忽然说杨,杨统制把酒肯定藏起来了,让下官去后窖找找,果然有一坛黄酒,拿来之后官家喝的畅快,还让下官也尝尝。然后,然后我真的就不记得了……”只能说地府的幻术水平真是高超。
杨沂中脸色变幻,我藏酒是为了什么啊?强压下打人冲动,咬牙问:“那两坛酒呢,拿来请太医检查。”
段智兴虽然喝的晕晕乎乎,到底还没彻底断片儿,不一会儿就去寝殿内找到了,都还有残留。那太医虽然是位外科大夫,但是早年游历四方,见多识广,一查就道没毒也是好酒,但愁苦道:“这泉酒纯美却是白酒,而黄酒性温。两者相克,官家只怕是患了酒毒之症。此病《金贵要略》有记载,夫病酒黄疸,必小便不利,其候心中热,足下热,是其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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