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倒是合适,只是......”
那赵知州叹息道:“岳县令不必为难了,本官乃是宗室,又是知州,我来说就是。相公,另一处紧邻涿州赵氏宗族祖宗的长眠之地,距离国朝顺祖惠元皇帝(赵匡胤曾祖父)的陵寝不过二十余里,下官为赵家子孙,皇宋臣子,怎么敢在此动工啊!”
胡寅哑口无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说赵官家整天画押自己是“沧州赵久”,但大宋官方史料昭昭,还是以涿州为祖地的。要不也不能派这位宗室里比较能干的赵令懬当这里的知州。当年檀渊之盟,宋真宗这怂包要不回整个涿州,也得把武清附近要回来,因为那里埋着祖宗呢!
不过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而且都是追封的皇帝,因祸得福,金国并无大肆破坏。
虽然以胡寅对赵官家的认知,他百分之九十九不会管十代之前祖宗是否被惊扰,但也明白这两位下级的难处了,这就不是臣子能做主的事,甚至提及都不太好。于是稍微和缓了一点,道:“此事确实难办,但也该及时告知于我,请官家定夺,不该一拖再拖的。这样吧,本相具本禀告,你二人附名即可。”
两位父母官一起松了口气,俯身认错。
胡寅又道:“还有什么问题,快些说了。”这次回答的依旧是岳翻,道:“这第二个难题就是下官之前公文里提过的,这均田地和建立码头相冲突,还有不方便落在纸笔上的,只好面告诉相公。县中甚至州里不少乡绅、学子乃至商户人家,都怕码头建好后海军驻扎,毕竟这.......可是要建军港,本就是要训练海军的。占地很大,不少原本分好的良田也要重新划归为仓库,别说钱粮不足,就是足够,这武清一县活下来授田的多是老者,搬迁难度也非常大。”
难度确实大,你想想人民群众苦盼赵官家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统一度田拥有了半辈子渴盼的土地,别说岳翻,就是胡寅也是亲眼见过很多老头老太太在地里哭的彷佛下雨。这个时候你要为了建港口搬迁,而且很多人得搬去其他县里,或者以钱财和耕牛抵扣一部分土地,虽然是一定能成功,但是对于一辈子以农田为生的老百姓,未免过于残忍。
岳翻可是知道,就他娘,堂堂魏王太妃,但前半辈子佃农的心酸让她把自家那十亩地看的比儿子的亲王头衔还重,一旦岳飞说出您老歇歇给别人种吧的话,轻则甩脸子重则擀面杖。
胡寅一顿,复又道:“这也没办法,国家百年大计在此,我等只要无愧于心就好,本官出身福建路,这等矛盾那是从小看到大的,瞻前顾后,舍不得一时,如何谋万世!就是百姓唾我之面,也非干不可,但若叫我知道其中又欺压、贪腐之事,小吏以至州府,本相先斩后奏。”
岳翻苦笑,却也只能俯首答应,跟随而来的梁肃道:“相公,岳知县,下官记得武清之所以老人很多,除了战乱之外,还因为御营前军在此补充过兵源,不如去信王都统,叫他命这些正卒回家做做亲族相邻的工作,总归会好一点。”
赵、岳二人眼睛同时一亮,这确实是好办法。福建路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