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中饱私囊,败坏朕的百年大计之辈。害死了百姓成千上万,为什么不能?因为他们是大员?因为他们是文官?”
赵久这些年来威望日盛,他一开口。大殿内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轻易说话。
胡宁年轻气盛,附和道:“臣以为然!官家当年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不论帅臣还是在职尚书。若犯了天理难容之罪,都要依据刑统治罪,便是抗金有功之臣,也该定罪之后酌情减刑,而非直接免罪。同样的话,官家这次已经说的明白了,为何各位还要揪着字眼不放?”
他是同样被黄泛区的惨状震撼到了。
倒是张九成眼看都要一面倒了,出来道:“官家,各位同僚,马尚书也从未说过要为这些人脱罪,只是在方法上请求温和,官家若是不允许,臣等自然也是按照官家的意思办。”
赵久道:“不是按照朕的意思办,是按照律法来办。”他又喝了口茶,道:“朕刚才口渴,倒是想起来一个典故。仁宗皇帝朝时,有个奉茶官忘了给他准备茶水,他见人年纪幼小,不忍责罚,回后宫之后,把某位娘子的茶盏喝个干净,一时传为美谈。因此多少人希望朕学一学仁宗皇帝啊。”
“可朕也不怕史书记载,今日就要说,仁宗皇帝对大臣好,对身边的人好,但是他有出去看一看百姓是如何吗?三易回河的破事儿不是发生在仁宗朝吗?朕今天替祖宗还这欠了上百年的债,还有人拎不清楚。朕本来是想把人骗到后宫直接填了鱼塘的,但想了想,还是消了这个恶念,明正典刑,让天下人都知道,朕之绍宋,不是说着玩儿的。”
马伸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也并非不明是非之人。黄泛区因为这些人贪污渎职死了这么多人,他难道不明白这些人该杀?但是几十年的道德让他背叛,这滋味又何其好受。他只能说:“刑部核查死刑之人,责任重大,臣已年老,不敢忝居大司寇之职务。请陛下允许臣告老还乡,另选贤能接任此职务。”
赵九看着这个同样是跟随自己十四年的老臣。一时间感慨万千,却也知道这毕竟是最好的结果。“准,以王彦接任刑部尚书,但初审是他审理的,为避嫌,请刑部侍郎核准后转呈于朕。”
马伸取下自己头上的硬翅幞头。大礼向赵官家拜别。同样也是内心感慨万千,但却不得不为。
闹腾了足足又有十天,最终宣判,裴祖德斩首抄家,追还赃款念及抗金有功,妻儿免除流放,国债发回。范宗尹追夺文字,抄没家产,流放西南。刘宝同样以抗金之功,免死抄家流放。
但对于张伯奋,争议还是有点儿大。无他,这已经是张叔夜留在世上最后的儿子了。
再有就是刘洪道,追夺河阴郡王之爵位,免除一切职位,幽禁家乡终老。至于他写完自己的回忆录后自尽,那就不是赵官家能控制的了。
但赵官家没有留情下,“张忠文公已有孙辈,不耽误血脉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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