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压服的,此后用人简直就是我当年新法时的弊端,用人不当检查土地中饱私囊,小户破产反而多,寇相公乃血性之人,若有机会当政,还是徐徐而为,方能医国。”
李沆是比较平和的宰相,道:“正是如此,便是我有机会做一个知州,都不会这么搞,吕相公原学有云,实践出真知,还是要走一走看一看。”
吕好问喝酒,深藏功与名。文彦博一如既往爱说大实话,“你们一去,至少二三十年才能出仕,谁知道那时候是什么光景。”
相公们怒目而视,韩世忠拳头作响,怎么着你什么意思,还嫌现在这局势不够坏是吧。
他们建炎出来的这帮人,看着如今朝政尤其不能忍受,很像问问这位官家你是我们陛下的亲曾孙吗?怎么就没有他的一点百折不挠。
曲端喝酒故意装醉,道:“韩秦王生什么气,要我说文潞公(文彦博谥号)就该去投胎,凭现在的局势,你就是生在东南西北东哪里,也能给家族攒上良田千亩,要是还能活个九十岁,啧啧,生前就能享受富贵无极了,可比官家一辈子都强百倍。”
文彦博被揭了老底,脸色红了——气的,但是看着满座十几个建炎帅臣,最终决定还是自己别找打,文武有别,这个问题武将哪怕岳飞也是会帮曲端的。
还是吕蒙正管理多年最为和气,说了几句场面话,道:“莱公(寇准),范文正公,大家几百年邻居,就是张忠文公,也是一起从靖康时过来的,人各有志,各位想去人家走一遭,再看看如今大宋,圣功佩服,离别在即,此处也没有歌女助兴,大家就吟诗相送吧。”
说的诗词,苏辙可就不困了,敲着酒杯道“欲就九日饮,旋炊三斗醅。今朝不一醉,坐客有空回。”
王安石也来了兴致,“留春不住,费尽莺儿语。满地残红宫锦污,昨夜南园风雨。
小怜初上琵琶,晓来思绕天涯。不肯画堂朱户,春风自在杨花。”
不是他们偷懒拿人间的旧词充数,而是建炎以来主要就是好事,史家不幸诗家兴,有几个还能愁苦写出送别诗来,就算后来有所改变,也没了那个感觉。
第二天,寇准等人就按照投胎时间纷纷走了,所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们留下不少家具古玩送给投脾气的邻居,算作纪念。也是防着万一宋朝还有动荡祈福用的。又过了几日,汪伯彦等也走了,只留下他们居住过的屋子,留下一丝余味,证明主人曾经存在。
但很快相公镇的人就顾不上感慨了,因为贾似道死下来了,他仅仅差那么一点就可以下地狱,但很不幸没有,所以韩世忠岳飞马扩就很贴心地帮他做了一个地狱,供体力不太好的相公们往死里折磨他——不对,鬼不会死,但是会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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