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深夜里,山间的光线条件很差,虽然身具夜视能力的徐一语能够看清下到崖底的每一步,但脚步还是比之前在崖上谨慎了许多。
往前走了大约几十米,徐一语一直沿路观察着这条路的路况,发现了一点以前有人走过的痕迹,也看清了这条路前半段的走势。
她脚下踩的一直是质地较硬的泥地,但因为暴雨的关系,覆盖在石头路面上的泥土已经变得松软了许多,许多深度较浅的位置甚至还有泥泞的迹象。
路的走势并不是一直向下,徐一语往下走了几十米之后,前方的路面就开始往上方爬升,虽然还是和前几十米差不多的宽度,路旁断崖的存在感却开始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又往下走了一段之后,徐一语避过了一些可能是小范围滑坡而凌乱地分散在路面上的碎石,路面已经几乎看不到泥泞,薄薄一层土质的下方,已经能看到在风雨和大自然的力量下被侵蚀的深色山体。
虽然现在徐一语的恐高症基本已经痊愈,她却也没有怎么往身侧的深渊张望。
毕竟在绝对的高度之下,只要是个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正常人,大多也会对这片未知的幽深感到一丝发自心底的恐惧。
谨慎地一步步走到一处还算宽敞的平台时,徐一语仰头朝头顶看了看,正好发现头上是一处有些突起的山岩,一直扶着手边在雨水作用下有些湿滑的山体小心前行了这么一段路,即便是底牌多到恐怖的她,也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
遍布着未知危险的阿尔山脉中,安全走过每一步都是户外爱好者的成就和勋章,因为这代表着自己又在大自然的考验之下多存活了一些时间。
徐一语没敢歇太久,只是短暂地调整了呼吸,又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已经感觉到一丝寒冷的四肢,目光又投向了前方的路。
如果是以前的徐一语,绝对无法面对这种独自一人情况下的恐惧,恐怕在踏上这条路的第一步时,就会不可控制地开始腿软。
徐一语继续往前走,看清了前方路况的她脚程加快了一些,却也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
现在的徐一语,已经可以成为他人的力量,这是她自己几个月前从未料想过的事。
山间的风向来猛烈,一股裹着无数雨滴的狂风迎面袭向徐一语时,她的身形却没有摇晃半分,只是略微减缓了下崖的步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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