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广田当初跟着百胜木器行的东家做生意,就做了好几个京城的款式,一直都销量好,任广田心头一喜,自己大概能在街头找份事做了。
然而问了好几家木器行,人家都不搭理他,一个外地人,听不懂本地的话,只会官语,又是这么一身素净的布衣,果然被人瞧不起,连铺门都进不去。
任广田很是低落。
这边任广江倒是机灵,在苏州城里最大的茶楼留香斋里找了份伙计的事干,一个月工钱才一两银子,然而任广江看中的不是伙计的工钱,而是在茶楼里能见到四方来客。
但凡到了苏州城的商人,都会来留香斋里喝上一壶茶,甚至谈生意也来此处,要的是一个清静。
任广江干了半日就得心应手了,他是外地人不会说本地话,但是楼里多是外地走商,说得一口好官语,足够应付。
任广江又是庄户出身,最不怕辛苦了,还全身是劲头,又勤快,半天就跟楼里的伙计掌柜们混熟了,端着茶盘很是沉稳。
这会儿任广江给三楼的客人送茶去,到了茶室门口,任广江就听到茶室里的人正说着话,瞧着都是一群读书郎。
茶室里坐着的正是州学里的学生,皆是举子,又个个都年轻,可见前途无量。
里头有几位同窗朝着其中一人起哄,此人正是裴府庶公子裴凌之,他中了举之后,在裴知州的运作下,捐了个官在地方县城任职县丞一职,比在座的几人要强的多,到底也是个官儿。
有同窗说道:“那州学训导正是裴府嫡公子,听说最近不怎么去州学,倒是跟外头养的外室厮混在一起,连功课都落下了。”
“真是怪了,州学里风评最不好的人,那陆同知还会选中他做女婿,也不看看咱们的裴二公子,都已经当官理事,又是勤奋好学。”
另一位同窗这就碰了碰裴凌之胳膊,小声说道:“凌之,说起来,你要是娶了陆同知的女儿就好了,你不知道呢,那陆同知跟京城里的陆家有亲戚关系,还是嫡脉一支的。”
裴凌之听到这话,立即看向身边的同窗,小声问道:“此消息当真可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