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恢复了平静,“回来了就回来了吧,给孩子做个蒸鸡蛋,想必受了惊吓。”
下人婆子欲言又止,对上主子的目光,只得先退下去给孩子做吃的去。
裴悦独自坐在凉亭中,手里攥紧了手帕,心情颇为复杂。
西边小院里,韩氏照顾着卧床养伤的儿子,心头那叫一个委屈的,说道:“凌之,娘没有别的盼头了,来年会试,你可得考个好成绩。”
“咱们不靠祖荫,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将来母亲还能跟着你享享福。”
韩氏眼下对丈夫和裴府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只盼着儿子能高中状元,一飞冲天,将来就给她长了脸。
裴凌之点了点头,“娘,我一定会好好温习功课,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韩氏心情好了不少,想到儿子要养伤要读书,这么被主母拘着可不好,想起儿子的婚事,那是母子两人唯一能借助的外力,于是说道:“我等会儿给主母递个消息,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裴凌之听着母亲的安排,心头颇为忧虑,不知眼下陆同知府上是什么态度,毕竟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知道了,眼下还丢了吴县的差事。
韩氏照顾好儿子喝完汤药,这就派人给主母传消息,心想着这是与同知府上结亲,主母不会不顾及情面的吧。
然而令韩氏没有想到的是,葛氏得到消息便大发雷霆,府中二小姐丧期中,庶出子竟然还想穿红成婚。
葛氏这脾气一来可不小,不仅说了府上替二小姐守丧三年的规矩,三年内府中上下不准着红,随即还管制了府上里里外外的吃穿用度,全以节检朴素为主。
转眼间东院里的护卫冲到西院来,将西边小院里的红灯笼给撤下了,挂上的灯笼偏素白,一到夜里像守丧似的。
韩氏气坏了,她原本以为主母会答应,这下好了,还缩减了西院的开支,说什么要着素,就是在压迫她。
韩氏难过得不行,跑到儿子面前吐苦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