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如大海一般幽深的眸子和手上始终转动的冰刀让她更像一个收割生命的死神。
兽族在咆哮,他们对未知的危险感到了不安,却没有因此恢复神智。
诺尔维雅在一只冰原狼身上停留了一瞬,轻轻摸了摸他的耳朵。
呲着牙的狼停驻在原地,它被冻成了冰雕,和它的同伴们一起变成了毫无威胁的摆设。
诺尔维雅的蓝眸沉沉如同黑夜,又像不见底的深海。
她走到布满着改装物种的那一层,犬族的头两侧是精灵族的耳骨,鳄鱼族身上长了翅膀。
班拜被反剪住手,他的皮肤发青,血管里流动的是黑色的血液。
诺尔维雅抬头望向那个用黑洞洞的窟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珂劳安帕。
他并不惧怕,对于这些折损也毫不在意。
他目光愈发得炽热,似是对他说的赞赏。
诺尔维雅摸了摸班拜的白发。
他双眼紧闭,看不出生死,只是冷汗打湿了鬓发。
那是和她一样的白发。
却干枯地一折就断。
渴求阳光的吸血鬼啊,这样的存在只能说明,那高高在上得邪灵法师真是残酷又恶劣。
诺尔维雅偏头看向一直沉默着,乖顺地在珂劳安帕身旁的司尼芬。
他是珂劳安帕忠诚的信徒,即使已经被锐利的冰锋划得鲜血淋漓,也依旧在为珂劳安帕遮风挡雨。
恶意会传递吗?
受害者会变成加害者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吗?
诺尔维雅很平静地想起被铁刺拴住脖颈的女人,她匍匐在地上,惨然地捂住被剖开的心脏。
没有自由和自我意志的奴隶,他们连求死都是奢望。
她也曾经感受到难言的恶意,也挣扎于生存和困窘。
但是这不是把刀挥向更弱者的理由。
他们没做错什么。
两块黑面包,买不了他们的灵魂。
诺尔维雅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