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库仑克家族的大管家离奇失踪,她之前的目标一步步应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愉悦了。
所以即使那一掌长的银针刺进她的膝盖的时候,她也没觉得那样剧烈的疼痛有多难忍。
她很能忍痛,她的忍耐力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要好。
她当初毁掉自己双腿的时候,用布条一圈一圈缠住了自己的嘴,她没发出任何声音。
她本该以此为傲的。
然而在今天的疗程结束时,为她治疗的医师忽然冲她眨了眨眼睛。
“奥忒凯丝特,看是谁来了?”
奥忒凯丝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个预感很快应验。
她狼狈地侧头,看见了光影中显得不真实的母亲。
母亲依旧像当年她的记忆里那样漂亮。母亲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
母亲看向她的目光里有震惊、尴尬、歉疚、可怜……唯独没有爱。
母亲牵着的小女孩很可爱,她的头发黑黝黝的,像一块昂贵的绸缎。小女孩很像母亲,她的眼神单纯又高傲,一看就在被好好地宠爱着。
她一直盯着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害怕地躲在母亲身后。
母亲有些尴尬,她蹲下身轻声哄着那个小女孩。
“珠芮,那是你姐姐。”
小女孩瘪了下嘴。
“妈妈,她和我长得不一样,她还是个残疾,我不想要这个姐姐。她真可怕,我讨厌她。”
母亲僵硬了一瞬,她只是对着奥忒凯丝特说了声抱歉,却不忍心对她的“珠芮”说一句重话。
奥忒凯丝特紧紧地攥着裙角。她的汗浸湿了她最喜欢的连衣裙。
她为母亲编纂的所有借口都失效了,那些假设和希冀都变成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她脸上。
她以为母亲爱她。她以为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母亲是因为她逃离了卡罗内这个伤心的地方……她知道那是假的。
她让自己相信了在绝望时杜撰的一切,自我暗示自我催眠,依靠着这种力量,依靠着她想象出的完美母亲,强行让自己振作起来。
母亲是她编织的梦境。她很爱那个模糊不清的、因为失去她而肝肠寸断再不回卡罗内的母亲。
爱很危险。爱暗示着绝对的信任,当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把能够摧毁自己的力量交到了她所爱之人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