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在这里,原本白云观是当年长春宫的一个附属宫观,丘处机羽化之后,其弟子“清和妙道广化真人”尹志平便在长春宫旁边修了个院子,用来安葬师父。
结果后来长春宫被烧毁,白云观倒是留了下来。
只不过看看眼前这副模样,似乎也跟毁了差不多?!
“不对,”
陈凡突然指着广场说道,“这里还有人在。”
张玄松往地上扫了一眼,轻轻点头,“无杂草无灰尘,就算有清洁工人每天打扫,也不会这么干净,一定有人专门在这里扫洒。”
陈凡抬头便往里走,“进去看看就知道。”
结果两人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一位穿着厚实棉袄、身形消瘦,约莫60多岁的老伯提着扫帚走了出来。
陈凡微微一愣,当即停下脚步。
张玄松也停在他旁边。
老伯看了看两人,眼神带着几分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道,“两位……同志,是有什么事吗?”
游玩?这年头谁敢来道观游玩呐?!
拜神?怕不是想死……一百遍。
陈凡露出笑脸,客客气气地笑道,“大爷您好,请问一下,道协办公室是在这里吗?”
一听到道协,老伯眼里的不安又多了几分,“你们是?”
陈凡看到他的表情,心里有了几分明了,当即笑了笑,做了个道稽。
双手掐子午诀,自下而上拱起,同时微微弯腰,恰好额头与手平齐时停下,说道,“全真道嵛山派朝阳观弟子,前来道协拜谒。”
听到这话,老伯顿时两眼放光,脸上带着惊喜,“伱们是嵛山派的道友?”
当即将扫帚放到一旁,也做了个道稽,“正一道清微派弟子,见过两位道友。”
陈凡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张玄松,啥意思?
龙门派祖庭怎么被正一派的道士给占了?
张玄松虽然近些年不敢跟道教往来,却终究是在道观里长大的,对一些重要派别和人物都有所耳闻。
他听到对方的介绍,不禁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位老伯,小声问道,“可是前门关帝庙食皇俸之乐舞生?刘姓高功?”
乐舞生是当年专为皇室祭祀服务的道士,有官身、俸银,职位由子孙世袭。
能够做乐舞生的,无疑是道门中道法精深的家族。
当然,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能够做这个位置,都是正一派的道长。
因为全真道都是出家人,哪来的子孙世袭?!
至于“高功”,古时指的是学问渊博、功力深厚的人,后来被道教引用,将道教仪式中道功最高的人称为高功,在这里自然是尊称。
老伯听见张玄松的话,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再次跟他见礼,笑道,“不敢当高功之称,老道正是刘家子弟。”
张玄松和陈凡相视一眼,好嘛,终于找到了组织!
几分钟后,在白云观门口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十几个老头子围坐在一起,个个脸上都笑开了颜。
刘道长将一本厚厚的手抄本放到一旁,点头笑道,“道箓中确实有山东嵛山派朝阳观,确认无误,是全真道真传。”
听到这话,张玄松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有了这个,重建朝阳观就稳了。
而陈凡的注意力却在另一边,他看着这些穿着普通衣服,头发花白皮肤干枯的老道们,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这就是现在的道协?
作协也是协、道协也是协,这个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刘道长提着刚刚烧开的大铁壶,给他们倒了两碗茶,笑道,“条件有限,仅有粗茶一碗,还望见谅。”
陈凡双手接过,随即单手做了个道稽。
就是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