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从车上跳下去。
三人打开越野车后备箱,拿出样本袋和小剪刀,冲进附近的农田里,快速剪裁叶片标本。
样本无需太多,十分钟后三人又回到车边,从箱子里掏出准备好的三台显微镜,一字排开观察采到的样本。
“诶!效果可以!”夏万三面露喜色,“至少伪放线菌没被杀死,和放线菌混成一团了!”
“我这边也是!”蒲松春也罕见地有些激动,“目前顺利,炸弹投下去了,就看伪放线菌能不能按照预期起爆!”
“肯定能行!”凌奕奕兴奋,一如既往的盲目吹捧,“老师做的东西没失手过!”
短暂的观测后,第二波灌溉开始,田野响彻哗哗水声,凉爽夜风掠过满地叶片,掀起一阵湿漉漉的雾气,海量伪放线菌和放线菌交织在一起,相似却截然不同,犹如阴风拂过,人群里悄然冒出鬼魂。
灌溉结束,三人再次散开,这次几乎所有叶片都浇遍了,采样到后备箱观测,伪放线菌更多,开始肆无忌惮地混入放线菌群,吸食附近的养分。
形势大好!
三人又爬回车顶坐下,默默等待,脸色忐忑又振奋。
按照老师的叮嘱,伪放线菌浇灌一小时后,会有明显的放线菌群体死亡,只要这最后一步成功了,放线菌大流行将被迅速扼杀,农田产量就保住了!
短暂的沉默后,闲聊继续。
“春,你刚刚讲大千世界,这种天大地大的世界观,其实不止佛经,道家也有。”夏万三道,“庄子有个故事叫蛮触之争,俩国家分别叫蛮氏和触氏,杀伐征战伏尸百万,最后这两个国家只是在蜗牛的两个角上。”
“大道理都相通的,诸子百家很多观点也共通,五百多年混战,天下找不到白头翁,古人痛苦,就拼命思考,创立各种学派寻找出路。”蒲松春说,“那种残酷的厮杀年代,人命说没就没,城池动不动烧成白地,肯定会有一种空的感觉,世界上到底什么有意义呢?好像什么事情都是空的。”
“这不就堕入虚无了?”凌奕奕沉思道,“有点消极耶!”
“说到哲学思想这东西,东哲西哲我看了一些,我发现我读哲学之前自己冒出的一些想法,竟然都被历代哲学家讲过。”夏万三认真道。
“顺着哲学发展脉络看到今天,貌似没有什么特别新鲜的东西,没有那种开天辟地般的新理论,以至于我看一些诸子百家的对话,看一些几个世纪前的西哲,感觉他们思想比今天还超前,后人简直难以逾越了,只能在概念细节上做文章,玩玩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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