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个倒霉的党项小军官穿着比别人稍不一样了些,被大家认出来了,就引发了几个士兵之间的斗殴。
反正就是闹哄哄的,不知道统制带了几个功曹,如何计算军功。
当然头功大家有目共睹,夺旗且挑落数人下马,一人干翻五个骑兵,岳飞的名字算是立刻在军中流传开了。
有人打扫战场,有人坐下休息,有人四处寻人借水囊喝点水,天气这样炎热,又打了这么一仗,所有人都累得筋疲力尽,口渴得无以复加。
但岳飞回到自己同袍身边去,刚要坐下,五六只手就伸过来替他卸甲;刚卸甲,七八只手就递上了包扎用的细布;刚要找点清水清洗一下伤口,一圈的水囊对着他肩膀就要灌下去。
王善左手拿着细布,右手拿着水囊,站在外围,垫着脚,抻着脖子,探头探脑了半天,硬是没挤进去,最后等到统制走过来,亲切地与这个军中新秀握一握手,他就只能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都怪那小内官!要是昨夜换他去,他肯定不会只拿十贯!
他愤愤然地四处看看,却没找到尽忠的下落。
尽忠被人围住了。
一圈儿人,每个都是一手拎着颗党项骑兵的脑袋,另一只手伸出来,向他摊平。
尽忠整个人就很想吐。
割肉固然心疼,但这不是割肉的事。
那些人身上都是血,手上也都是血,拎着个血淋淋的脑袋,那脑袋像是还没死透,晃悠晃悠,连眼皮都能再动动似的!
这小内官整个人就脸色又煞白了,惹得几个士兵以为他是心疼那一袋的碎金子。
“党项铁林军骁勇善战,咱们几人合力,能杀他们一个,已经是军中有名的勇士,小内官,你莫嫌肉疼!”
士兵在那大声说,鼻青脸肿,但喜气洋洋,一张嘴连牙齿都泛着血沫子。
可能是被党项人打的,也可能是被自己人打的,不管怎么说,反正他们是成功抢到了人头,拿来内官处领到了赏。
心情一放松,他们还能嚼嚼别人的舌头。
“若是换了那个岳家哥哥来,你才当真肉疼哪!”
“他一人竟挑落五人,真是个奢遮人物!”
“你们可见了他夺来的那面旗么!”
“怎么没见到?统制眉开眼笑,拉着他的手……”
尽忠在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皱成一团,很是不屑,很是气愤。
“俺只为官家,为帝姬效力,连俺这身子都是灵应宫的,有什么肉疼不肉疼的!”他一边从袋子里往外掏金子,一边尖细着嗓子,“你们都当记得灵应宫的恩德,还有,少讲那些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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