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妇人胆子一下子变大了,“小妇人会做!女郎,小妇人的手艺若是能入了帝姬的眼,可有没有什么……”
“嗯,”王穿云说,“你们还不知道吗?再过两日,除了稚童和老人之外,再有不劳动的,总管就不放饭啦!”
突然就是一阵骚动!
帝姬这不是恩典!这是强制劳动!
但大家也没什么办法呀!
“自我往下,”帝姬犹豫了一下,“宗翁岁数大了,得开小灶。”
李素很有点吃惊,看了她一眼,又看她一眼。
“自我往下,”她又重复了一遍,“大家都吃一个锅里熬出来的东西。”
什么东西呢?
要看这一天的狩猎和捕鱼都捞上来些什么东西。
比如说第一天,捕鱼这边还没开工,但赵俨已经派人带回了十几头猎物,以及几十只傻乎乎的鸟类,引得忙着修补城墙的灵应军士兵都要艳羡地多看几眼。
妇人们还在忙着织网,男子们只有伐木砍柴,再剥些树皮的本事,处理这些血淋淋的猎物就不得不由那一百个辽人老兵来。他们白日里已经辛苦非常地用手边的材料,做了许多个捕兽的陷阱,晚上还得来干这个臭烘烘的差事。
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充斥在这座小城里了。
皮毛要留着,肉也不能吃,这东西用盐腌上再风干,是可以储存的。
骨头都下了锅,木柴在锅下劈啪作响,锅里自然飘起了油花,这骂声才停下。
两分的麦粉,四五分的树皮,再加两分野菜,以及这些骨头与内脏,一起在锅里熬成了糊,将要出锅时,再洒一大把盐。
每个人吃了都皱眉,毕竟树皮的存在感太强,太霸道,甚至盖过了内脏的气味。
但这玩意儿有菜有肉能饱腹,除了难吃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可挑剔。
佩兰先尝了一口,立刻眼圈红了,奔进内室里去,抱了一个点心匣子出来。
“帝姬不能吃这样的东西!”
赵鹿鸣端起碗,吃了一口。
“还行,”她说,“我能靠它解决掉下一个转运使。”
说转运使,转运使三日之后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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