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与焦尸,满载而归。
后果?哪来的后果?
河北流寇四起,谁知道是什么人干的,非要赖在他们大名府身上?话可不能乱讲!这大名府的天,都是杜帅一肩扛起的!
敢质疑杜帅,这怕不是金人的奸细!
唉,唉,这些美好的梦呀,在安阳城头箭雨落下的一瞬间,全破啦!
他们只剩下抱头鼠窜,恨不得再生出两条腿,一溜烟地跑出相州地界,再也不敢回头。
但城头上的人没准备就这样放过他们。
光是一轮箭雨下去怎么够呢?宜将剩勇追穷寇,好不容易逮到金狗,杀金狗呀!
城门打开,灵应军这二百个老兵就冲下去了,将重弓换了长枪短剑,分作两边,包夹上去——我是吃饱喝足睡了八小时的,你能跑得过我?
其中还真有几个长跑选手,奈何灵应军这边还有骑兵的,十几匹战马说多不多,骑在马上追着射杀奔跑的靶子是尽够了。
太阳还没升到最高处,这场战斗就算打完了。
指挥使是一箭就被射死的,可还有个虞侯,坐在城外的草地上哭嚎:
“太残暴了!”
一个着戎装的壮汉走过来,手里拎着大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
“你们这般狗贼,杀我百姓时,怎么不喊残暴呢?”
那个虞侯泪流满面,“我不是金人!我是大名府留守杜充麾下的虞侯!我是大宋的士兵啊!”
“我知道,”那个壮汉说,“而我是燕人。”
虞侯就忽然哭不出声了,他惊恐地看着这个铁像一般的男人,像是突然又看到那日荒原上少女的脸。
壮汉的斧子劈了下去,跟在后面的尽忠脚步就是一顿。
“哎呦!”小宦官在后面很夸张地喊,“这么多血!”
李俨——虽然大家不太习惯,还是会喊他赵俨——转过头,将斧子上的鲜血轻轻甩了一甩。
“吓到内官了,是我的不是,”他很客气地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尽忠用手轻轻在面前扇动了一下,将地上那个死去之人所散发出的臭气轻轻荡开。
“问问他们,都是哪儿来的呀?”
问一百遍,也只有一个答案,这群俘虏都是实打实的宋人,装不出来。
于是灵应军从上到下,就看起来都有点遗憾。
“既是误会,”李俨说,“现在该怎么办?”
“杜帅也真是的,下了这样的令,这谁听了不以为是金人的奸细啊,”王善说,“咱们没办法决断,卸了他们的兵甲,捆上带回去请宗帅示下吧。”
“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