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修道的,更猜不到王穿云道经没学多明白,倒是整天看帝姬举起她爹名头砸人学了些噎人的本事。
“仙长说的是,”签判就很勉强地微笑,“在下此来除了请教道经上的典故之外,另有一问。”
“签判请说?”
签判摸摸他那保养得很好的小胡子,“自杜帅执掌大名府来,在下常因不忍见流民涂炭而受怯懦之讥,在下人微言轻,不足道,河北流民却是何辜?因此在下食不下咽,夜不安寝。唉,杜帅刚强,在下却只有神前礼敬这一个办法了。”
王穿云看了他一会儿。
“只有签判一个吗?”
签判就一愣,手没收住劲儿,硬生生薅下两根胡须,给他疼得一激灵。
他再看这个小女道,眼神就变了。
签判不得志,所以来讨好一下神霄宫,他家送过来了不少礼物,夫人来时送了一遍,他大清早跑来又送了一遍,含义就很明显了,想要这位王道官在帝姬那美言几句,将来是不是有机会回京呢?
但这个小女道说出来的话就很危险了。
她问大名城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不满杜充。
如果不是呢?她想做什么?或者说她身后的朝真帝姬想做什么?
签判忽然就感觉到了心惊肉跳,不仅是惧怕,还有一种他想都没想过的兴奋!
他虽只是个小小的签判,可他也不是个傻子,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以及那些他想都没敢想的富贵!
想到这里,签判往后看了一眼。
有仆役连忙将抱在怀里的匣子往前一送,有女道接过来,放在王穿云面前。
“还须仙长指点迷途。”签判说。
“朝真帝姬送我来,就是要教化士庶修真向道,”这个连道经都没看过几本的姑娘一本正经说,“向正道。”
签判垂着眼想了一会儿,“几时?”
“我说现在,难道签判信么?”王穿云就笑,“修道之人不要这些富贵之物,签判且回去细想一想,想清了,再来不迟。”
签判走得很快,他确实得回去想一想,这富贵有帝姬背书么?许什么诺?他若是冒死干了这样的大事,只让他平调回京可不划算啊!
再想一想朝真帝姬的名声。
有些关于她私德的流言——尤其是大名府,传得活灵活现,恨不得说她每天晚上要宣十个美貌少年道童来侍寝,唉!世上怎会有如此□□之事呢?
但这种流言对签判就无足轻重,他动了心要跳槽,想的就是她对自己手下人怎么样?给钱给官都不吝啬,甚至李良嗣因为早早将儿子送到她手下,她竟有手腕将那个背上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