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说,就急匆匆给王穿云喊起来了。
王穿云赶到时,他就只剩下了半口气。
“你们说……”他说,“帝姬有一柄辽主的刀,她会对辽人好……是不是?”
王穿云蹲下去听完,说:“是,不过她不是因为那刀,她本就愿意对百姓好,不分宋辽。”
那男人的眼泪就挤出来了,可神情却很凶狠,像是随时要跳起来咬人。
“她来的不算晚……”他想一想,硬撑着又说,“我们……都是杜充放进来的。”
这一句话说完,他就死了。
剩下这句话,如同烈火卷起的热风,在太阳升起时,席卷了整座城池。
粮囷附近被放了一把火,虽然很快就扑灭了,但不免满地湿漉漉的水,小官吏就必须叱骂民夫快些将水擦干,不要离粮囷近一点儿。
民夫是一边干活一边小声骂,毕竟你要是连几桶水都挡不住,你还能挡得住下雨吗?装腔作势!
至于昨天夜里敌军是不是攻城了,城上换下来的士兵说城中起火骚乱时,的确有兵马靠近了城下,可也没有硬攻,等一等发现城中重新平静下来,就走了。
他们熬了一夜的青黑眼圈落进清汤寡水的粥里,别人见了就说:“你们肯定怕了!”
士兵就骂,“谁个能不怕!”
是呀,他们可算熬过一夜了,可谁知道金人什么时候攻城!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等,都在怕,等得快要发疯,怕得快要崩溃了!
城下士兵吃过了粥和麦饼,正脱了鞋坐在草席上搓脚,城墙上新换岗的士兵忽然骚动起来。
“金人要遣使入城!”
“他们要和我们谈判,”王穿云说,“诸位有什么高见?”
漕官就悄悄看了一眼王穿云,“他要入城,咱们将他的头颅送出去。”
县令吓了一跳,整个人又像打摆子似的开始发抖,签判倒还好些,就说,“两军交兵,不斩来使呀!”
“金人掠我子女,占我土地,无耻尤甚,”漕官义愤填膺道,“我誓不与之共日月!”
签判琢磨琢磨,那吃惊的眼神就带上了一点鄙薄。
这分明是迎合王穿云的说法——要是朝真帝姬在这,可能还要讲点计谋,虚与委蛇一下,王穿云在这,这姑娘是个鹰派中的鹰派,铁头中的铁头,那就有人投其所好了。
果然这位王道官很赞许地点点头,刚准备开口,一直没说话的小老头忽然说:“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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