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有人忽然伸手扶住了他。
赵简子一抬头,声音就有些不连贯,“宗,宗帅!”
老人近日里也被瘟疫煎熬着,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身上的铠甲就显得空落落的,甚不合身,可他还是乐呵呵的。
“小心些,”他说,“咱们这一仗打完,就能将金寇赶出河北了。”
这个燕地大汉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握着大斧,另一只手忽然揉揉眼睛。
“宗帅年事已高,于城上观战就是,不当亲临战阵啊。”
宗泽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怅然与感慨:
“咱们让帝姬等太久了,”他说,“也让河北的百姓们等太久了。”
帝姬,帝姬。
她站在滏阳的城墙上,每天向北望一望,下城墙时就对妇女说:“我见到许多咱们大宋的旗帜向北而去,那必是去真定的援军,他们就要将金人赶出宋土了。”
妇人们都很信服她,看她这样镇定,她们也就互相打气:“帝姬是有灵应的,她既不怕,咱们怕什么呢?”
况且帝姬也不让她们闲着呀,她们白日里要纺线织布,夜里还要巡一巡城——帝姬选了些大胆的妇人出来干这个活,另给一份粮米补贴,她们忙得很呢。
她们就这么一日日地等着,等着滏阳城为数不多的消息。
先是那群燕地的妇人回来了。
谁也不知道帝姬派她们出去做什么,问她们,她们就说:“帝姬派我们去祭河神了!”
那平日里瞧不起她们的本地妇人就又嫉妒,又迷惑,“祭河神做什么?凭什么选了你们?”
为首的那个燕地妇人只顾着抱起自家的小娃娃,一边哄,一边说,“祭了河神,咱们就能打胜仗了。”
大家半信半疑地回去讲起这件事,第二日就有了大名府的消息!
帝姬是真的灵应,派去的这一队妇人也是真立了功!
整个滏阳城就小小地欢腾起来,就连转运使虞公听说了,都乐呵呵地挥毫泼墨,写了首诗来庆祝。声音传到廊下,尽忠就看了佩兰一眼,指指里面。
佩兰摇摇头。
帝姬还在做功课,而且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做功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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