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种十五郎还很不服气,“他们对不起帝姬!”
“唉,小种将军,他们当中也有钟鸣鼎食之家,祖上亦曾追随太祖,立过许多功勋,不该受此磋磨……唉,他们哪里是对不起我,他们对不起的是君父,是河北这许多惨死的无辜百姓呀!”
有笼子里的人就跟着帝姬的声音哭起来,笼子外的人就小声地骂。
“他们当死!”种十五郎说。
“纵如此,我毕竟是受命为河北万民祈福教化而来,今不能令他们迷途知返,反受此苦难,这是我的过失呀……”帝姬隔着车帘,似乎轻声啜泣了一下,“我当斋戒苦修,祈求三清将苦楚降于我一身才是。”
帝姬声音楚楚,催着种冽将这几家狗大户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从笼子里放出来不说,帝姬还特地下了马车,从身边人手里取了细布,递给满脸血污,浑身恶臭的笼中人。
“而今官家悯万民之苦,为接收流离生民,江淮皆免赋税,待你们伤愈之后,我送你们南下吧,”她声音凄婉地说道,“只要来日战事平定,你们能遣人回来祭拜祖宗的坟茔就好。”
太动人了,小内侍复述起来声情并茂,连帝姬那两个红眼圈都一起复刻了。
尽忠左右看看,飞上去一脚,“你真是个傻子!”
叛徒怎么能活着过黄河呢?
叛徒就该受到最残酷的惩罚,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的。必须让每一个曾经心猿意马,左右摇摆的人看到后,夜里都会怵然惊醒,而后满头大汗地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才算是达成惩罚的目的。
帝姬自然是宽仁有德行的,但围观群众们听过她的话,再看看这些被宽恕的人,心里的火气就被激起来了。
然后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了。
消息传到蜀国长帝姬的别院里,帝姬还真是认认真真在斋戒,一边吃着自己那碟不加荤腥,只点了几滴酱油的豆腐,一边在看虞允文送来的报告。
“都死了?”她问。
“一个没留。”尽忠说。
“那些私下受贿的灵应军呢?”
“按着军法处置了。”
她就又不言语了,留尽忠小心翼翼地站了一会儿,说:“其实他们手里这点儿……”
“没完的,”她说,“你捞了那么多钱,也没见你消停过。”
尽忠就赶紧跪下了,膝盖在石板上发出了“扑通”一声。
帝姬转头看他,就是一乐:“好在你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可他们不知道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