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尚在襁褓,怎能受得这样的颠簸”
“而今气候温暖,他们乘船向西,山路不过几百里罢了,”父亲冷冷地说道,“况我岂不知山路崎岖若有闪失,也是小郎的命罢了”
“好歹且再等一等”
赵良嗣忽然暴起
“再等一等”他咆哮道,“这抄家的大祸,你当他躲得开么”
儿媳抱着婴儿,带上跟随自家,从辽国一路至此的忠仆上了码头的船时,有使者飞马冲进了汴京城。
和西夏人差不多脚前脚后,金人也动兵了,而且理由特别充分
说好给我们粮不给,让你们交张觉不交,那给你们的燕云别要了,我们自己留着不香吗哦你说你不想交还给我们,不要紧,我们自己来拿。
使者将这个坏消息一路南下,送进汴京城时,倒霉的王善和尽
忠还不知道。
他们带着一百个道士来到秦凤路后,很容易就租下两条大船,自渭水先顺流而下一路向东,在风陵渡汇入黄河后,船只转向北,逆流而上,顺顺当当就奔着山西去了。
尽忠是个内官,就很有内官的风范,比如说对自己身边的人并不小手小脚,秉承着一个“针过得去,线也得过得去”的原则,只要他有花用,必定也有身边人一份花用。
这风范王善就很看不上,但又总是被他的糖衣炮弹打得千疮百孔,七扭八歪。旁的不说,就他们王家村的人,一提起尽忠就是眉开眼笑,也算是让他无可奈何。
两个人一路上都很仔细地往外看,但看的侧重点不同。
尽忠专注于帝姬承诺他的“打上神霄宫的牌子,运点什么都不交税”,那他就每天都在冥思苦想,到底要从山西整点什么回来才能赚一笔呢
而王善想的就不太一样。
他坐在船上,看两岸的风光,偶尔就像帝姬那样,用个板子垫住一张宣纸,然后拿个炭笔涂涂画画。士兵里有王家村的人,看了很稀奇,也央求来纸笔,也开始画着玩儿。
王善画的是地图,坐在船上,只靠目测,不能丈量,地图就非常粗糙。但这一路一边画,一边对着帝姬给他的地图,渐渐也练出了一点熟练度。
两个人就这么一天到晚都在各忙各的,旅途很是风平浪静。
但进了晋州地界后,忽然有一天就不同了。
有人自北边跑了过来,慌慌张张。
“西夏人打过来了”他们嚷道,“你们这船往不往南走”
坐在船板上晒太阳的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