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拿武器,没有结阵,更没有弯弓搭箭。
他们撒腿开始往外跑
有人第一个往南跑,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那个军校大惊失色,刚挥起皮鞭,忽然就被人推倒,踩在地上。
烟尘滚滚。
王善回过头去,吃惊地注视着面前的场面。
你甚至不能说他们不顾同袍之情,因为他们并不是全无组织他们逃跑时有人摔倒了,有人中箭了,甚至还有同袍扶一把
齐心协力,争先恐后
“蠢货蠢货”烟尘中有人破口大骂,“谭稹招来的蠢货快拦住他们”
尽忠的骡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悄悄调转了方向,小内侍正准备双腿一夹,让这畜生跟着义胜军快点儿跑时,王善已经反应过来。
“不能走”
“你也是个蠢货”尽忠破防了,“咱们不跑,还在这等死么”
“他们箭雨如此疏落,可见兵力不足,”王善的话又急又快,“此非夏人主力”
什么主力不主力的尽忠整个人就恨不得抱着骡子一路跑回蜀中不不不,跑回京城去
他才多大他还没有个一儿半女不错,他是个阉人,阉人怎么啦阉人也可以收几个养子养女在膝下,也可以尽享天伦
小内侍的鼻涕眼泪就全出来了,透过眼泪,他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看不见灵应军人人取了武器,听不见王善在高呼结阵,他全部感观都在这焦臭的充满死亡意味的浓烟里。
可就在须臾间,有雄壮的风,有激昂的鼓,驱散了浓烟,镇住逃兵的魂。
有人单枪匹马,提着长枪冲上了山坡
“擂鼓擂鼓”
天啊天啊
尽忠的心也快要跳出胸膛了,他看着那个背影,看着那个浑然不像人的骑兵冲进西夏人的包围之中那,那是什么天降勇士啊
小内侍忽然愣了一下,刚要吐出口的赞美之词被硬生生噎了回去。
“那不是,”他悲愤地嚷道,“那不是那个,那个岳飞吗”
那不是那个他想偷偷摸摸打一顿,急切间没能下手的岳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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