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起来了。
至于嬴政为什么悄声问她:在荷华心中,寡人是谁?这话说得许栀也不明白。
她刚没机会偷听郑璃和嬴政的对话,无法推敲她该怎么回答。
良久的沉默。
她在他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极淡极轻的落寞。
心口骤然一缩。
烛照透过纱,光晕变成网状的纤维,牵连着万千种脉脉不得语。
不得语。
许栀捏紧了衣角。她想:我现在是荷华。我只是在面对我的父亲,那么我该怎么做?
她在他暗淡下去的眼眸中,阻止了他的叹息。
许栀知道他要的不是恭顺的回答。
她诚恳道:“您是我的父亲。”
嬴政感到自己的脸侧传来孩子轻轻的呼吸。
许栀复又转到他面前来,她凝视他深黑的眼睛。
“因为父王,我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父王、母妃、王兄,还有整个大秦在我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
整个大秦。
嬴政笑了。
他的孩子就该有这样的视野。
以后,不只是大秦,更是整个天下。
而她说这话时,是带了些属于自己的真情实感。
如果不是她专注于考古研究,选择在秦始皇陵兵马俑工作。她或许不会在报纸上找到祖父的照片,她或许不会在闭馆的刹那,机缘巧合穿越时空。
冥冥之中,皎皎明月铺满星河,两千年的距离,谁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跨越而来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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