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阁楼对外的小窗,凉飕飕的风忽然吹到了她的脸上,她拉紧绳索,再又扔给李贤一条。
李贤的脸被烛火照得明灭不清,许栀不能捕捉到他神色的信息。
他不解地看她熟练地将大腿与腰际都系好,“你还会这个?”
她笑着说了句:“户外考古必备。”
“你是想离开,这番贸然,恐怕有人已等你有此行动。”
晚风将许栀的头发吹散,她眼中如月色清冷,“如果我死在韩国,秦军便更加师出有名。”
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许栀滑下去的时候,她喊了声他的名字。
“李贤。”
她在他的眼前松开了布帛,快速地下落。
许栀忽然读懂了他的张皇与不确定。
她知道底下会有人等着她。
但她更加确信了李贤来以“救”自己的表面动作来到阁楼是什么意思。
——灭韩,李贤,他彷徨了。
“大秦的路是正确的。”
许栀坚信这一点,并要一直执行下去。
因为她读过之后的灿烂。
许栀所相信的东西,韩非也坚信,但这样的两股热流带给他的是无尽的折磨。
如果他不是韩国的韩非,那该有多好?
但他偏偏是韩非,偏偏是他出生于韩才能萃取申不害术法的精要,才可以采撷商鞅与慎到的要点,总览成一个属于他们的法家思想。
韩非在自己的棋局上下了一颗黑子。他仰观夜空,发现岁星、荧惑、填星占于街南,毕主之。
他痛苦地吐出一口鲜血。
夜色之中,星宿满天。
沉寂了很久的新郑,风肃杀了许多。尚在城中百姓一改往日的作息,纷纷以墨绿的葛巾做带。
很快,埋伏在城区的韩兵与张良出现了。
许栀在被带入韩王宫的时候看见了不少往城外运输的连弩车。
这些连弩的“机括”用铜做成,大约重一百五十斤。辘轳收引弓弦。车箱周长为三围半,左右两边装有“钩距”,“钩距”三寸见方,车轮厚一尺二寸,钩距臂宽一尺四寸,厚七寸,长六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