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张口应该是要喝水的,病人大多数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都是想喝水。
她赶紧揩去眼泪,“我,我这就去给你取水。”
许栀慌忙站起来,望了一眼白岩,那里只有空荡荡的位置。
她没时间想太多,连忙把水给张良倒了来。
很明显,他这样喝不了。
“噢,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你蘸水。”许栀忙着又去找块干净的布。
张良并不是想喝水,他其实是想说“别哭”,见她叽叽喳喳地说话,在他面前又乱糟糟地晃来晃去,他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制止她。
“医院里面都是用棉签,可我们这什么也没有,没有棉花,也没有吸管。你昨天失血太多,都用去止血了。只剩下我这件狐裘,你别担心,我把毛给揪下来可以和棉签差不多用。”
许栀毁坏贵重衣物毁起来也挺心狠手辣,她用刀一拉。
她给他喂了几络水,但水流太快,又不慎流到了他的下颚,顺延着流到脖子那儿去,又差点钻到了他衣领里面。
许栀赶忙伸手去擦,水千万不能碰到伤口,她动作挺轻也是好意,但扒衣领这个举动很怪。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占他便宜……他长成这个样子,也怪不得连史书都要给他的样貌记上一笔:甚柔。
好在在张良眼里,她可以是个小孩子。
张良侧着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他的目光很柔和,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许栀连忙用手把多余的水从他下巴上给抹了,“我不知道你不想喝水……对不起,对不起。”
张良听她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对不起,她从来不算笨,已经知道他给她挡了箭,也想明白了他没有想杀她的意思。不过他恍惚间还看到了一个黑色衣服的人,不知道是谁,他猜多半是李贤。
他见她在他身侧跳来跳去,手忙脚乱,想来她从前也甚少照顾人,样子挺有趣,挺可爱,忍不住微扯了个嘴角。
许栀见张良盯着自己,以为是表达无语的意思,顿时又想起了身上的衣服,急忙解释道:“哦,是这样,我的衣服昨天打湿了,只好穿你的。”
她伸手去遮他的眼睛,“你闭眼,我马上就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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