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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城中,你早有防备。邯郸城的布防图不在城令手中。”
张良果然是临事不惧不乱之心性,他语句肯定,不见丝毫急切。
赵嘉当着他的面把手上的枷锁轻而易举地打开,“我陪小公主演戏,是求二十年前的一个结果。”
赵嘉用一种过来人的眼光上下看了张良,“先生如今的心怕是不在秦也不在韩了,”
他说得此处想到了李左车之祖父。当年他还是太子之时,曾随李牧麾下去过北地,那时候,李牧笑着对他说,此茫茫草原上看似平静,却有凶恶胡虏夹杂其中,公子当有学赵武灵王,荡平匈奴,以求天下安平,护卫万民之志。
赵嘉想到此处又笑了笑,这话太久远了,估计李牧自己都忘了。
他看着张良,“你愿意救李左车回秦而不是为你所用,是因为李牧跟你说的天下二字吧。”
“并非天下,而是太平二字。”
张良续言:“武安君临行前曾与我言,为将者不求战,而求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他的声音若风如雨,洒入赵嘉沉闷的往昔。
“可惜四面战鼓不曾停,武安君没看到太平便死于道途。”
赵嘉长叹一气,大口地饮完陶碗中的清水。
他豪气地抹去水渍,看着张良,他当真是个很好的听众,眼中也未曾有丝毫看不起对方的神色。赵嘉很久没有再这般正视过自己,只因张良与他年少之时的初始是那么相似。
赵嘉开始絮语,“我曾为太子,也曾为追捕之逃犯,如今又将成失国之亡人。这样算来,先生曾为韩相之继,当与我之想有所重合。然我观武安君,又自视,人生一世,所求功业不过黄粱。”
赵嘉这番出世之言,还是张良在道家之言上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赵嘉再又启声:“先生终究是年轻,所行所思难免简单了些。先生与李贤的争夺,恐怕不只是李左车所代表的赵国名臣遗室。邯郸城更有扶苏攻城,小公主与她父王性格相似,她不会坐以待毙。先生这时候与她有嫌隙,可不是好事情。”
张良虽不曾有过什么经验,但看过不少诗经楚辞,不稍多思,他已听出弦外之音。
粉白的月季已被赵嘉剪去,窗外的雪花覆上了几朵往外延伸的赤红娇艳。
“所思在她,更在因果。”
他说得很轻,好像只有自己才听到了,案上水汽白雾徐徐,话似鲛珠。
赵嘉方才还觉得张良口是心非的态度和他颇为相似,而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