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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立起来了,但没完全起来,车厢狭小,也站不起来。
她还在问,而且是离他很近地问:“先生为什么想要做少傅,你很喜欢教书育人?”
成何体统。
张良不敢与她对视,她的这个问题,他不知说什么。
胆战心惊,心乱如麻。
她依稀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慌乱,把他错当成躲避。
许栀撑起来,两只眼睛上下地看他。
她没有胆子把张良从束之高阁的拖下来,她不敢面对自己对他复杂至极的感情。
但现在她敢。
她趁着酒劲儿,掌在他的肩上,对他嘟囔:“……我不想先生当我的老师,如果可能,我一点儿也不喊先生,老师。”
张良只能在她醉意更重的时候,抚上她脑后柔黑的发,很轻地说了一句,“你父王说是等同少傅。”
许栀埋在一处很温和,沉沉笑道:“我是荷华的时候与先生对面,我才敢喜欢先生。”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她凝视他的眼睛,又笑着撞入他如潭水般沉静的眼瞳。“有月如此,你得问以前的我。”
张良忽然怔住,近在咫尺,人比花娇,玲珑小巧地窝在他身上,像只卸下伪装的狐狸,时不时要伸出爪子去挠他的心,拨动他的弦。
分不清真假,孰对孰错,是一瞬一刻,也是一个停留。
也正是熟知太多利用与谋算。
张良想要直视她的灵魂,“你,当真心悦于我?”
仿若梦中,她才敢诚恳地把心掏出来,小心翼翼,就只展现那么一眼。
她点点头,笑着对他说了更加现代的回答:“我真心喜欢先生。”
她的脸颊上洒下邯郸一抹月,如清辉吻上海棠枝头香。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张良要把手中的袖子攥得发白,他心中紧张,又一时间不能消化,故而还不曾把那‘喜欢’一词顺畅地念出来。
许栀一把捧着了他的脸,在沉困的睡意袭来之前,她倒在他的肩上说:
“书上,兴许也是两千年前。”
不是两千年后,而是两千年前。
——
嬴政去哪儿了,他杀人去了。
【oh,会描绘史书记载的他去报仇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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