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哽咽,半晌说不出话。
嬴政感知尚是麻木,他并没有感觉到襟前已湿润。
他没有动,低头轻蔑地看了自己手上的血迹,始终保持惯有的高傲:“夫人要求情的话,已经晚了。”
嬴政沉沉笑:“寡人习惯当暴君。”
“妾,”郑璃动了唇,抬了头,月色照见她美目中敛起一汪眼泪,晶莹剔透如同琉璃。
她听他用往日崎岖的言语表达。
——“总有一天,我要杀光这些欺辱我们的人。”
——“谁敢胁迫你,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他在离开赵国的前一夜,站在梨花树下,梨花的花瓣沾上两人的发鬓与衣角。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懂得离别的意义,也不懂离别再见的时间长短。
赵政黑曜石的双眸紧紧地注视她的眼睛,他说:
“我有信心你会选择我,一定是我有能力站到你的面前的那一天。”
“阿璃,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往前。”
郑璃是经历过与小妹离散的,她生不出他的坚信。
她笑他天真。
她说“恐无再见,只愿各自安好。”
而现在,同一片月,同一个邯郸。
同样的他与她。
她想了又想,嬴政与赵政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种性格。
她蓦地笑了笑,这算是迟疑了二十年的回答。
“阿政,不论是赵国还是楚国,秦国。我的脚步只愿停在你的面前。”
嬴政眼神霜寒融冰的刹那,她努力踮起了脚尖,还是不够高,只好拉了他的衣襟,嬴政顺着他低身的一瞬间,往他脸颊落下一吻。
轻柔,他却如遭雷击。
她只能莽撞地做出这个举动。
霜雾都埋入这一程,埋葬在过去的情绪全然都被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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